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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蛊类 显真相(1 / 2)

墨峰带着我一路往东市去,官兵裹得严严实实的封路,我拿着裴狐狸给我的令牌,倒是畅通无阻。到了东市,果然如蓝楹所说,街上并无人烟,还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偶尔有几个黄袍道士手持法器念着咒语。

我们一行人拐进小巷子里,赶在官府收尸之前偷了个尸身,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府中。蓝楹替我将主院里的女使婆子遣散,从柜子顶上取下银盒来,焚了幽冥香。

幽冥香,可驱百蛊。

墨峰闻着这怪异的味道,连忙掩面说:“这什么?比尸体上的气味还要刺鼻。”

我也捏着鼻子,抬着幽冥香到处转,大声回复他:“看来你也闻见尸身之上的味道了,这叫幽冥香,是我南诏驱蛊用的,但凡有记载的蛊,闻到此香,皆能把它从宿主身体里逼出来,一旦见到蛊虫我就能认出种类,到时候真相就大白了。”

绿绒靠尸体近,突然指着尸体的头顶,惊呼:“公主!出来了!是断肠!”

我们一众拥了上去,墨峰先一步掩面吐了出来,我强忍着恶心,带上手衣,将它拿到银盘里,银盘周围倒了烈酒,这蛊虫奋力蠕.动却爬不出银盘。

我看着绿绒,趁着墨峰不注意,说:“断肠是圣图上的禁蛊,这霍乱京城的人果然是偷圣图那批人。”

绿绒皱眉:“可是圣图上也有祭蛊,这打开圣图非我族中人定会暴毙而亡的。”

我低声说:“你傻呀!这人既然能再三用圣图上记载的蛊祸害黎民,那他定然是知道有祭蛊的,而且肯定拦不住他的。”

绿绒拽着我的衣袖,盯着蛊咽了咽口水,说:“可我南诏会制蛊的除了王族,便是大祭司。但我南诏祭司自出身就服下凝血蛊,终身不能出南诏王宫一步,怎么可能还会跑到京中来?”

我拿着银镊子挑起蛊虫:“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这能制圣图中邪蛊的人,必须是极阴之体,且还要大量的人血来做引子。而且不同的蛊毒,需要的人血又不尽相同,京城天子脚下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还要躲过官兵追查…”

墨峰打断我的话:“京中有这么个地方,可杀人于无形。”

我:“哪里?”

绿绒:“哪里?”

墨峰喝了口茶,咽了咽口水,说:“鬼市。”

我刚要说话,墨峰又接着说:“但是唯有阴雨夜,秋冬夜才开市营生,现在进不去。”

我低头点火,火舌吞噬了挣扎着的蛊虫,说:“没事,他跑不了了,先救人。绿绒去取符纸。”

墨峰看着绿绒离开,迷茫开口:“这外头,不到处都是黄袍老道的符纸。”

我看着墨峰,学着裴君的模样挑了挑眉,说:“南诏的蛊毒就要用南诏的符水。”

* * *

东宫

裴君脱下斗篷,施礼请安,案上撑着太阳穴的人有了反应,来不及套履就匆忙凑过来。

李严慎抓着裴君小臂,问:“如何?如何?”

裴君扶他坐下,平和的说:“臣查到最先感染疫病的那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

李严慎打断了他的话:“疫病?不是蛊毒吗?父皇大怒,要抓你那个徒弟呢。”

裴君摇摇头,说:“是蛊毒,可殿下就不想知道,这蛊如何进入人体的吗?”

李严慎眼里布满血丝,他和裴君都知道,这次是能出东宫的好机会,他李严慎当然不能放过自救的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裴君:“说!”

裴君端起茶揭开盖子,说:“炭火。”

李严慎接话:“炭火?”

裴君喝完茶说:“这入了冬以来,炭火行当的生意日渐兴隆。漕河上有盗匪,常年作乱,每每经过的船只都会被搜刮两三成用作‘孝顺’,奉给那位黄姓的盗匪头子,所以奏报雪片一样入京,却悉数被黄翔平拦下,根本到不了御前。入京的炭还要先紧着王公贵族,富商权贵,所以炭的价钱足足翻了两三翻。”裴君悠悠地吃着茶点,摩挲着茶盏边缘,又说:“户部侍郎前些日子都快住到那些商户家里了,软硬皆施,才勉强能让两三户百姓有一两斤炭火过冬。可是就在七日前,突然有一批上好的银骨炭横空出世,价格低的好像白送。百姓们争相购买,而这一批银骨炭,就是蛊毒依附的地方。”

李严慎立刻盯着眼前烧的正旺的银骨炭,着急忙慌的要把它们熄灭。

裴君不禁笑,张口说:“殿下放心,我们用的都是宫里拨的,是积年的炭火不会有事的。”

见李严慎不说话,又讲:“这些,还请殿下细细写下来,呈到御前去。”

呈到御前去,平十七的冤。

李严慎抬头,疑惑的问:“那我的奏章能呈到御前去吗?”

裴君敛目,咽下最后一块糕饼,说:“自然。只要皇后娘娘还没效仿武后登基,您仍然是有用的棋子,就不会被雪葬。”

李严慎叹了口气,满目悲愁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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