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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十七娘(2 / 2)

姑对这位她一手栽培长大的新帮主很是满意,从小就一直很满意,就除了……

帮主宝座之下,二十八张客椅分列两排,镇得整个大堂气势森严,谢雨姑姑的位置就在右排第一张。

可蓝十七娘并不喜欢这儿,也很少呆在这儿,她总觉得这地方太过空洞,也太冷,太多规矩令人束缚,她是朵自由自在的花,讨厌吹不到风的地方,所以最终,她俩步进了小书房。

小书房陈设简单,并不华丽,却都是女儿家心喜的精巧之物,阳光探进来时,会正好落在茶桌的那排墨兰身上,照得小房间香气四溢,这是一间充满灵气的小书房,就好像它的主人一样。

蓝十七娘敬重长辈,主动换成药茶,金色的茶汤在银蛊里不停晃动,整条舫亦在不停晃动,一生多半时候都吃住在船上的妖,不比岸上脚踏实地、安安稳稳行走生活的妖,时刻都在适应变动,都在防备着风雨,使得他们天天紧崩着一根弦,对危机的预判,和对意外到来时的应对,都更准、更快、更积极。

饶是见惯听惯适应惯了大风大浪的蓝十七娘,在听到谢雨姑姑的通报后,还是惊得险些捏碎茶壶。

“孚大有?他怎么会来……不对呀,按照计划……”

“嘘!”谢雨姑姑紧张地把手指立在嘴唇前,双眼吓得差点瞪出来。

蓝十七娘却面色不改,乌黑的眼眸转了两圈,淡定地问:“确定是他?”

谢雨姑姑点点头,“以往见他,从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认不出他是谁的猖狂模样,今日不知怎的,收敛了翅膀,化成普通大汗的模样,并且……他还向我行礼了。”

“什么?”蓝十七娘笔直地放下盏子,杏眼瞪得老大,“他向你行礼?乖乖,这唱得又是哪一黜?”

谢雨姑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事出反常必有诈,谁知道他又在谋划些什么……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那个‘祭品’……”

蓝十七娘紧张地问:“‘祭品’怎么了?”

“‘祭品’好像出了差错,就呆在他的筏上,病得很重,奄奄一息的。”

“怎么会这样?”蓝十七娘以手托腮,兀自思量许久,久到银盅里的药茶都变冷了,才缓缓说道:“这个天杀的大魔星!我明白了,一定是‘祭品’出了问题,他怕被‘恩公’追责,才故意把她带到了我们这儿。”

谢雨姑姑双眉紧蹙,“既如此,要不要直接拆穿他?”

“不可。”蓝十七娘稍稍坐直身子,泠泠眸光倾出小窗,窗外的阳光晃动在江面上,亦晃动在她澄亮的双眼里,“他来之前,难道就不怕我们会拆穿?他按兵不动,一定有他的道理,没准他就是想要我们先动手,再趁机把‘祭品’出错的帐算到我们头上。再说了,就算一十八帮的高手一齐上,也未必能制住那狂魔,何苦打草惊蛇?”

“那……依帮主之见?”

蓝十七娘并未答话,反倒朝她使了个奇怪的眼色,示意她留心自己的发髻,谢雨姑姑心领神会,眨了两下眼。

“先由着他。”蓝十七娘这才微笑道:“他若按兵不动,我们又急什么?”

兵临城下,若尚未探明敌方虚实,自当按兵不动。

伽蓝留意不到蓝十七娘的眼神变化,因为他正静静潜伏在谢雨姑姑的乌云髻里,牢牢地附着在一片金叶子下面,他自信自己的躲藏已经天衣无缝,却是低估了蓝十切娘的耳力。

方才,当他发现孚大有与她们正是一伙的时候,出于震惊,抖了一下翅膀,也许他败就败在这一点差池上,竟然就被蓝十七娘发现了端倪。

灼灵丝在猝不及防间攻向了他,直到把他缠成一个茧,谢雨姑姑才敢停下。

伽蓝伸了伸腿,试着挣扎,发现这丝果如传闻一般越挣扎越收紧,可丝线虽怪,仍敌不过他一双销铁如泥的臂刀,不消片刻,他便挣脱了出来。

后腿一蹬,他正要逃,哪知眼前突然一暗,蓝十七娘早有防备,反手一扣,用银盅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他之臂刀虽是削铁如泥,却拿这银盅毫无办法。他只以为这盅子一定是用特别材质锻造的,却不知银盅其实只是银盅,是蓝十七娘为了防止他逃走,将手搭在盅底,又不断输出妖力,是才削减了臂刀的威力。

镇定一时,伽蓝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从谢雨姑姑突然起攻到银盅倒扣,完全不像仓促下的决定,也就是说,他躲藏在金叶子后面的事,也许蓝十七娘早就发现了,明知暗敌在侧,犹能面不改色的谈笑风声,这等冷静与决断,让伽蓝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

“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能号令一帮……”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痛定思痛,开始思考对策。他年纪虽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无平不陡,无往不复,再紧固的牢笼也有它脆弱的一面,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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