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金銮殿,占地两千多平米,装饰奢华,五彩花斑石铺地,金丝楠木做梁柱。殿内宽阔高大,正中间六根金光闪闪的盘龙柱,以金丝楠木雕刻贴上金箔制成,围绕着一把鎏金雕龙木质宝座,宝座在两米多高的汉白玉须弥座上,靠手和圆柱上也都蟠着金龙。
在宝座的左右两侧,有一副对联:“帝业寰宇,明极光辉;圣恩浩荡,岁月常新。道统青史,天人合一;金銮殿阁,百代繁昌。”宝座上方有一块匾额,上书“世道常荣”。
在宝座的后面,是一件金漆雕龙的屏风,前面是四个紫檀木的台子,从左往右依次陈设宝象、仙鹤等物。宝座两边还有四个金漆雕龙外观的柜子,柜子里面有鼎彝之器。
早朝刚结束,崇庆帝斜躺在宝座上,正闭目休息,毕竟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精力不在。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白面宦官,躬身走到崇庆帝旁,轻轻说了几句话,崇庆帝依然闭目道:“念。”
宦官打开信笺。轻轻念道:“澜海州南山县,近期有修士助官杀匪,原因不明,望陛下查寻告知。”崇庆帝接过信笺看了一眼,落款龙飞凤舞一个“璇”字,时间正是今日,于是道:“李进忠,你着人去查查吧。”
持立于宝座旁的宦官李进忠跪下道:“奴婢遵旨。”又站起身弯腰向崇庆帝轻声道:“陛下,要不要宣南山知县进京觐见?”
等待一阵后,崇庆帝缓缓道:“不用,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路途遥远,明年就是选童之年,不能耽搁了差事。你派个得力的人去吧。”李进忠躬身应诺。
时光如梭一晃而过,刘益光已在知县任上一月有余,每日兢兢业业,忙于公事。
如今南山县有两件大事,一是女仙杀燕飞事件传出去之后,大量人群蜂拥而至,逗留不走,治安维持艰难。二是朝廷已经颁发选童令,各县需要对辖区内七至十二岁的童子进行户籍比对,逐人查看,死亡的注销,遗漏的填补,还要避免与外县重复,要求明年三月开始前,复查三次,如有错失,这届的考评不得为优等,对官员升迁影响极大。
以前听过皇帝选妃,第一次听说选童子的。但既然存在,即有原因,大夏国明令,每六年对全国七至十二岁童子进行选拔,择其天赋异禀,天资聪颖,钟灵毓秀之童,为天家近卫。
参与选拔者,每童发抚恤银,凡选中者择其父母兄弟。此令每次颁发,全国民众纷纷响应,抚恤银每次不同,折合成实物,差不多有三百斤麦子的价格,被选中的童子,父母每月能从衙门领取钱粮,入了亲卫军后,每十年定期可见父母一次,以全父慈子孝之意。
但选童条件非常苛刻,以南山县为例,十五六万人的县城,三届十八年选中者仅五人而已。花费巨大财力人力的选拔,选中的却寥寥无几,可见此事的重大。
这天,刘益光正在大庙乡巡查水利,衙役来报,州府来人了。刘益光将手中事务交由王刚,匆匆回了县衙。
到了县衙,见来人是一名普通衙役,让小厮给了赏钱,转进了后堂仔细看信,信中写道:宫中来人,速来州府拜见。署名许涛,盖得有私印,时间是前天。
刘益光看完信,对小厮交代了一番,到住处简单收拾了行李,等小厮回转后,拿了送来的一千两银票,随州府来人,快马加鞭向澜海州城去了。
第二天晚上已到州府,刘益光见天色阴沉,有春雨欲来的趋势,心中朵朵阴云盘亘不去。洗漱过后,见了知州许涛,许涛道:“益光真是勇武,两天的路程一天就到了,还依然精神奕奕,非常了的。”
刘益光恭敬回道:“大人传令,不敢懈怠,唯效死命尔。”
许涛哈哈一笑,又道:“这次让你来,信中已经提了一些,前天宫中来人,我也不知道是何事,花费了不少功夫,这两日才知道,是为南山县的粉女仙而来。”
刘益光听罢,心中一动,一脸困惑道:“请大人示下,粉女仙是什么?”这段时间刘益光忙于孩童统计工作,对女仙一事早已抛诸脑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认为此事随着时间流逝,会慢慢被众人遗忘,没想到宫中会有人关注此事。
许涛见刘益光如此反应,心中踏实,想来此事应该没有隐情,于是心中一宽,哈哈一笑道:“无需担忧,就是杀燕飞的女仙,明日见了崔御史,你如实答复就好。”
第二天吃了早饭,天气已经转好了许多,刘益光见到了崔御史。这崔御史名叫崔士良,长身挺立,面白脸长,眼光微眯间闪烁不定,看起来很是精明。
崔士良让刘益光坐下后道:“刘大人不必惊慌,本官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到南山县彻查燕飞之案,你速速写份表疏呈给皇上。”
刘益光琢磨崔士良所言,与许涛提点的有些不同,这崔士良话语间一点信息没有透漏,也没有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直接让写表疏上报,看来还需要些火候。于是果断摸出五百两银票,起身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崔士良面前道:“崔大人一路辛苦,一些茶水钱,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