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一绺墨黑色发丝,滴落在他挺直的鼻尖上。
深邃黝黑的双眸,正直直地朝着林妤汐望过来。
手下的床单都快要被林妤汐给捏碎了。
她千方百计地,最后又把自己送到了他手里。
江澈许是读明白了她面色难堪的原因,唇角的讥笑毫不掩饰。
“好玩吗?”
他拿着厚实的白毛巾擦了一把头发,径直朝着床边走来。
林妤汐把自己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下意识地往床头退。
他高大的身材强势压迫的感觉,让林妤汐根本退无可退。
“你想干什么?”林妤汐死死攥着被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太高了。
林妤汐每次看他时,总是仰望着。
正如此时。
他立在那里,巍峨不动如山。
面部轮廓清晰,眉眼冷酷淡漠。
但是在他那幽深如潭水般的双眸深处,又似乎有某种琢磨不透的情愫在游荡。
“想找方万洲?”
“很可惜,他不在这里,是不是失望了?”
“这就是你找男人的眼光?他也就比你爸小两三岁吧?”
“林妤汐,你离开江家,为了这种男人?”
他说话的声音比方万洲要更加冰冷刺耳,可是那磁性的声线又无法惹人讨厌。
所以跟方万洲温润低沉的成熟嗓音来对比,江澈有另外一种极强的魅力。像拨动了一把价格不菲的古董大提琴。音色十分华美,但会被琴弦震痛。
江澈就是这样一个人。
高贵不可高攀的外表下,能刺的人遍体鳞伤。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林妤汐能完全无视。
只是两人现在所处的场景,叫她耻愤万分,煎熬的厉害。
“所以呢?你趁人之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林妤汐被气的语无伦次起来。
江澈听见她的话倒没有生气,反而迈开长腿,越发靠近。
林妤汐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昨夜二人喘息的声音,还有各种癫狂。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紧紧揪着薄被,她仓皇的想逃。
被江澈猛然压下来的高大身躯控制住。
他恶意地揭开薄被,故意暴露着她,快速控制住林妤汐的双手压在她头顶,身体死死地压制着她。
一双鹰隼一样阴鸷的眼眸,盯着林妤汐身上斑驳的痕迹,好像在明目张胆地警醒威胁她。
“江澈,你疯了!混蛋!你起开!”
她身体扭动着挣扎间,感觉更加奇怪了。
她撇开眼神转移注意力,一眼就看到了江澈肩颈头那个被自己咬出来的伤痕。
伤口好似没有被处理过,咬痕非常深,红肿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妤汐看得怔住了好一会儿,都忘了挣扎,给了江澈的机会继续欺辱她,把她压得很紧。
江澈虽然对她冷漠恶劣,但从来不会像这样跟个流氓一样欺辱她。
可仔细又想想昨天发生的一切,林妤汐震惊之余好像想到了什么,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仅仅是为了欺辱我?许妍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要来?”
“你不是说让我不要上赶着吗?你又在做什么混蛋事?”
“你这样逼我很开心吗?啊?江澈,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了,难道你听不懂吗?!”
喊到这里,林妤汐的嗓子已经枯哑着哭了出来。
这造化弄人,实在是要把她给逼疯了。
她越想逃离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死死地缠着她?
江澈凝着她的眸子道:“我们结婚吧。”
林妤汐神情麻木。
碍于两人最亲密的姿势,让林妤汐浑身脑袋都烧糊了的感觉自己在发昏。
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大笑出声。
这实在太可笑了!
“你用一间公司从五太太手里把我换走,现在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江澈,你到底在想什么??”
“爷爷身体不行了,他想看到我们的婚礼,三个月后我们离婚,给你三个亿。”江澈平静道。
林妤汐狠狠咬着唇,瞪大了视线模糊的双眼,狼狈凄楚地笑着:“江澈,你做梦。”
“我说过,我死都不会再嫁给你!你要娶就娶我的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