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
柳如烟眉头一皱,急切说道:“香妹,快让开!你这不是让我作难么?我若不能取他的人头祭我爹娘,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冤魂!你赶紧让开,就算我杀不了他,那也是天意!”
他陡然舞起一个剑花,作抱剑攻击式,脚下扎稳马步,却见他剑眉一掀,脚下向前滑溜,身形晃动间人已倏然而至,一招“平分秋色”剑式闪电般刺出,横竖变幻的剑锋舞起剑影绵绵,直取对方胸腹两处大穴,罗林心中一凛,眼中精光暴射,口中低喝“小雪,让开!”话音未落,他已点住了罗香雪肩颈大穴,罗香雪猝不及防被一着制住,登时目中一惊,身子一愣,人已瘫软跌落地上。
柳如烟见势,微一分神,手上也不禁慢了下来,罗林瞥一眼倒地的罗香雪,又朝一旁吓得怔住的中年妇人喝道:“快将她带走!”
中年妇人这才一激灵抢上两步扶起罗香雪,将她带回房中。她深深看了罗林一眼,满腔悲愁地哀嚎一声:“作孽啊!”
罗林原本双手空空,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口短刀,不足一尺的刀锋在他手上旋转如风,就在柳如烟长剑逼上罗林胸前两寸时,短刀一闪,寒芒刺眼,柳如烟本能眯眼避开那道亮光。手上剑招向左偏去,罗林见状,短刀改刺为扫,横刀划出,斩向柳如烟右肩,空门大露之下,右肩骤然中招,被划开一刀口子。
柳如烟本能地后退两步,瞥一眼右肩,所幸只划破了衣裳,并未伤及皮肉,一招失手,柳如烟愈加警慎。收剑回招,反手一个剑花扬起,做出守剑式。方才他与那一双男女打斗时,罗林藏身屋内,飞币打落暗器,这一着已显出身手不同凡响,他不敢大意。须知轻敌是大忌,盛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罗林一着得手,心下大慰,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眼睛盯在柳如烟剑上,幽幽道:“年轻人,身手不凡!如果我没看错,你方才那一招是流云三十六之平分秋色,这是南山居士得意的流云剑法,虽不是什么杀招,但剑招轻灵有余变化莫测,也算得不错的武功!”
柳如烟斜眼瞥着他,淡淡道:“看来我的底细你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不错,方才那一招平分秋色正是家师赖以成名的流云剑式,只怪我学艺不精,并不能娴熟运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长剑一抖,匹练般寒芒漫卷而至,如龙舌飞窜,直罩向罗林左胸和咽喉,柳如烟脚下左右迷走,剑锋时而横挑时而斜刺,身形暴涨跃起,双脚回收,在空中做出半蹲状,剑式带着劲风连刺三剑,剑剑狠辣无匹,显然他没有留任何余地,一心只想置对方死地。
罗林在体力上稍逊半筹,面不改色沉着应对,却见他脚下一滑,身形倾斜向后旋转半圈,手中短刀忽上忽下抢入柳如烟剑阵里,竟是以守为攻的打法。双方在空中跳跃翻腾,柳如烟身形飘逸轻灵,灵活如猴,而罗林身形微胖,显得灵巧不足持重有余,他动作稍迟缓却是从容不迫,一连串铁器交击声中,眨眼间双方已攻出数十招,竟仍然难分伯仲。
几番缠斗下来,两人已从屋内跃出,飘然落在院子里,剧烈的打斗声惹得大黄狗躁动不安,不停地叫嚷,院中牲畜四散乱窜。就在双方激战难舍难分之时,两条人影骤然自林中飞身而来,落在当场。却是先前那两个神秘男子,他们居然又出现了。
那两人落在院子里,柳如烟和罗林一怔之下,双双望向那两个人,手上动作也停顿。柳如烟心道:这两人怎么又回来了,一定是并未真的离开,听见这边动静,就又折回,趁鱼蚌相争,好坐收渔利!哼哼,这两人如意算盘打的倒好,看样子也绝不是善茬。且看看他们究竟有何企图再说。
那身材偏矮的胖男子忽然朝罗林抱一抱拳道:“罗帮主,久违了!”他斜眼瞥向柳如烟,皱眉幽幽道“这位是?”
柳如烟并不答话,只是全神戒备看着在场众人,他已料到这两个人的出现,情形会变的更为复杂。
那高高廋廋的男子笑道:“看来我们今日来得不是时候。罗帮主,你没事吧?”他关切地看着罗林,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短刀,面上微现诧异。
罗林朝两人抱一抱拳道:“原来是二位兄弟,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那矮胖男子道:“小弟本有件事找罗帮主商议,但今日……”他见有生人在旁,欲言又止,似是不便与外人道起。
罗林见到这两人不速而至,心中不快,碍于面子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冷道:“今日我有事在身,恐多有不便,二位老弟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那高廋男子脸色一沉,又瞬即微笑道:“罗帮主,我们兄弟的事倒不打紧,还是先处理罗帮主您的紧要事再说,罗帮主,若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可莫要客气!”
罗林轻轻挥一挥手,淡淡道:“二位兄弟的好意罗某心领了,劳烦二位白跑一趟,还是请回吧!”他脸色严肃,话虽说的极婉转也算是下逐客令了,他心中烦闷,哪还有心思同他们周旋。
那矮胖男子拱一拱手道:“既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