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过,阳光剧烈,火辣辣地炙烤在大地上,天地间犹如烘炉!
雷震天身中银针,钻心透骨的痛楚传遍全身七筋八脉,他紧咬牙关强忍着,额头上渗出黄豆般的冷汗。他扶着银枪,脚下一阵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柳如烟和许枫等人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那杜少英竟然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法。
围观的人群中一片哗然,评论着台上突然变化的情势。
杜少英偷袭得手,正暗自得意,操起身旁一个大汉手中长刀,朝受伤的雷震天缓缓走去。
敢情他方才被雷震天一枪扫中,面露痛苦之状,所有人都以为他定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没想到他却突然发难暗算,如此作为,却是令在场观望的人不齿!
但你死我活的较量,只要能赢得了对手,使出何种手段都是不足为怪的,这并非点到即止的比武,而是拼尽全力的仇杀!
胜者活,败者死!
雷震天奋力一挥银枪,发出“嗖嗖”破空声响,瞬间挽起一阵劲风,口中暴喝,银枪旋转着如蛟龙出海飞向迎面而来的杜少英。
他一枪脱手,身子也随着一吼之势奋力抢出,挥拳飞向杜少英面门。
见雷震天遭暗算受伤,柳如烟和许枫低声交流一番,决定出手增援。若再不出手,唯恐雷震天将会有性命之忧!
两人交换一个眼色,双双展动身形,一跃而起,凌空几个翻身,如鹞子越山般轻飘飘落在台上。
罗香雪和路向南见那两人飞身上台,不禁一愣,两人随即也纵身一跃而上。
大家见几个人自人群里蹿出,都被骇了一跳。柳如烟长身玉立,本想立即出手相助,欲高声招呼雷震天,却又忽然打住,意识到如此一来,势必令他分心。惟恐对他不利,说不定就会害了他。
雷震天的银枪已飞舞着刺向杜少英胸前几处大穴,眨眼间,呼啸而至,眼看就要刺穿他前胸,杜少英见状不敢怠慢,急忙身形一变,向后空翻一个筋斗闪避,堪堪躲过那风驰电掣的一枪。
银枪呼啸着从他前胸飞过,“夺”的一声钉入一棵海碗粗大的柏树干上。枪尖尽没树干,枪身震颤着摇晃不停。
杜少英目露惧色,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银枪几乎是擦着他胸前划过,再差半寸便要刺入他前胸血肉。
那一式杀着,直骇得他心头怦怦乱跳。这也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对方明明已中了毒辣的“满天花雨”,那钻心透骨的剧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料想他早已自顾不暇,丧失抵抗之力,却不想,竟然能出手还击!
非但他想不到,在场所有人都不曾想到!
那黄衣人和红衣人见许枫等人跃上高台,惊得一头雾水。
黄衣人心想:由此看来,这雷震天绝非等闲之辈,武功造诣实在不容小觑!
雷震天忍着剧痛,双拳挥向杜少英头颅面门,他使出浑身气力舍命一搏,挟带着满腔怒火的拳头,威力是何等惊人!
只见他身形倏忽而至,拳风虎虎,一瞬间已朝杜少英迎头痛击而下。杜少英被他突然暴发出的生猛气势骇了一跳,正自恍惚间,心胆已寒了几分,慌忙躲闪之际,头顶一股强劲的拳风已如泰山压顶般覆盖而下。
这一着拳势,杜少英自不敢硬接。心下暗暗叫苦,为求自保,猛然间身形一矮,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这一记排山倒海般的快拳。
雷震天正满腔仇恨怒火,岂肯轻易放过他,紧接着随他身形穷追猛打,欲置他于死地不可。
许枫等人站在高台上,警惕地观察着情势变化,雷震天跃起之后,便已觉出身后异样,自知有人上得高台,但他正全力应敌,无暇顾及来人身份,这般紧急情势也不敢分心。
柳如烟眉头紧锁,本欲即刻增援,但眼前情势,实在不宜轻举妄动,许枫也频频朝他示意莫要莽撞!
雷震天一拳落空,心里顿时更加恼怒,却又复仇心切,就势乘胜追击,身子如影随形,端的是快如鬼魅。随着雷震天滚动的身子蹿去,双手握紧拳头,口中吐气开声,照着他的头上一阵猛击,刹那间已击出十数记快拳。
杜少英见势,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应战,面对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惟恐避之不及!
雷震天一边挥拳追打,一边发出雷鸣般的怒吼,他的眼睛因暴怒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模样就像是地狱里索命的厉鬼!令人惊惧不已。
杜少英滚到一棵巨柏下,身子碰在了树干上,一阵猛烈的痛楚自腰间传来,他恰好瞥见缠在树上的那把软剑,顿时平地鱼挺而起,伸手抓住剑柄,用力拔下了软剑。
手中有了兵器,他的胆子也随之壮大了起来,而看向那雷震天,却是赤手空拳,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向他扑来。
杜少英正持剑望向雷震天,刚欲挥剑划来,而此时雷震天的铁拳到了他头上,又快又准又沉的铁拳“嘣”的一声闷响,已击在他额头上。
这一拳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