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苏愿把手中的黑色大包扔到了地上,正好卡在电梯门那里。两人隔着包,在电梯这一里一外地站着,只是对视却不说话。电梯的门到了时间自动合闭,却在碰到隔挡着的球拍包之后又向两边打开。
傅文熙非常不喜欢苏愿现在脸上的表情,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只是一个下午,他就开始怀念在球场时他把包强行塞到苏愿手中时苏愿的那一脸懵逼。
“一直在等我?”傅文熙慢慢走上前,拎起包出了电梯。
“扔垃圾。”苏愿答道,语毕她便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没等着我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傅文熙提着包站在原地不动,他看着苏愿的背影提高声音问道。
“不是我,是柯南。”
仿佛是要印证苏愿的话,苏柯南的狗头突然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它对着站在走廊中央的傅文熙“汪汪”了几声,接着就扭动着身子想要出门。苏愿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拦住苏柯南冲向傅文熙,奈何阿拉斯加犬属于巨型犬,纵然她身高一米八但是瘦弱单薄的身子在一只成年阿拉斯加犬面前也只能是被带着跑的份。
也不知道在苏柯南的小狗眼里,傅文熙是不是就代表着那天好吃的狗食。总之见到傅文熙后,它就一个劲的往傅文熙那里冲,连苏愿都拦不住。这直接导致阻拦苏柯南苏愿被撞开到墙上。
“nan vencent sue!”
“nan vencent sue!”
两声呵斥同时响起。如同天底下的所有家长一般,当孩子干了什么坏事要教育时,平时的什么爱称昵称全部都不见,只有呵斥出的大名。刚刚还尾巴摇个不停的苏柯南顿时停到了原地,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位家长。
傅文熙扔下包,快步走到靠墙抱着手肘的苏愿跟前,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拢在身前。
“撞疼了吧!”他低头皱眉,就要翻开苏愿的衣袖查看她的胳膊。
苏愿看上去有些难为情,她撇过头,匆匆把胳膊从傅文熙手中抽出来。十月的天,夜晚气温已能感受到些冷气。苏愿身上宽松的家居服并不厚,且走廊里的温度向来要更低一些。她又很瘦,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原本温热的体温已经被走廊中的冷意退了又退。而傅文熙本就是个男人,体内阳火气盛不说,打了一下午的网球后又一路骑行绕了城市一圈。他体温高,苏愿被他握着胳膊,只觉得他火热的掌心要灼伤她了。
“柯南,回家!”
刚刚被呵斥的苏柯南这会儿很是听话,纵然它走过傅文熙身边时还是留恋地蹭了蹭他的腿,但依旧跟着苏愿走进家门。
“砰”地一声,门被甩上。
只余一人一包静静地在走廊中相望,直到一声电话铃响打破这逼人的寂静。
“hey!vencent!it\\\\\\\&039;s !”电话里是傅文熙当时在eth读本科时的那个家住米兰的同学马里奥。当年也就是他,傅文熙和苏愿才能相识。
傅文熙提起被扔到走廊中的包,开门回家。简短的交流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之后,这个生性浪漫的意大利男人开始和傅文熙聊起了最近遇到的感情挫折。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明明那么爱她!”
“就凭你那个花蝴蝶的个性,街上遇到个雌性生物就想要送花,之后再嘴甜两句夸夸对方有多美。人家女孩儿能忍你这么久你早该谢天谢地了,这会儿竟然还敢抱怨?”傅文熙一边给他一回到家就扑倒他怀中的虾饺挠下巴,一边嗤笑道。
“哎!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幸,喜欢的女人都离我们而去!”
“说你自己就够了,别带上‘们’,谁和你‘们’。”傅文熙翻了个白眼。
“呦!”对面毫不客气的笑开,“不和我‘们’?你喜欢的wish不也离开了吗!身边还养了一只wish的猫,别和我说你这近十年的空窗期是为科学献身。”
被提起苏愿的傅文熙一点都不给面子地按掉此时的通话。
被伺候的极为舒服的虾饺把头靠在傅文熙大腿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傅文熙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下午在球场时的场景。
苏愿和那个男人一起来球场
苏愿来球场打球,这是从前他从未做到的事情。之后那男人上前挑战他,他没有给那男人留任何情面。那男人输了球下了场后呢?自己在用徐妍递过来毛巾擦汗,苏愿则与那男人有说有笑。她有没有给那男人递水?她有没有给那男人递毛巾?她有没有给那男人擦汗?
不能想,不敢想,越想脑子越要爆炸。
他把虾饺从自己腿上轻轻挪开,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找啤酒。被冰镇之后的啤酒沁人,有些滑腻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麦芽的焦甜划过,留下了微苦的回味。酒精下肚,方才有些猛进的喝法让他嗓子腾起了些许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