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会是……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吧?”
邻居们的目光落在身上,好像一把把刮骨刀。
杨雪梅气血上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秋菊赶紧抱着她,往屋里送去。
杨大成恼怒的瞪着裴照,但想到他的身份,却不敢拿他怎么样。
只能朝院里无能怒吼:
“放什么狗屁呢,我家清清白白,清清白白的人家!!
散咯,都给劳资散咯!!再看,我就……”
杨大成发疯似的操起墙角的铁锹。
邻居们吓了一跳:“杨大成,你疯啦,我们走就是,凶什么呀。”
人群散去,杨大成双眼通红。
“你们也……走!走吧。”
他终于是怕了,不敢再对苏半夏说半个‘滚’字。
苏半夏心情舒畅,冲杨大成甜笑:
“谢谢杨叔这半个月的照顾了,以后啊,就别再随便污蔑人了。
毕竟害人是会遭到反噬的,倒霉的会是你自己哟。”
裴照见她这俏皮模样,忍不住唇角微扬。
他朝着苏半夏伸出手:“小夏,走吧,跟我回家。”
苏半夏转身,嫣然轻笑。
娇嫩的小手缓缓放入宽厚的掌心,温暖粗糙的大掌将她紧紧包围。
暖得她心口越发滚烫。
从今以后,她也有人疼有护了……
经过这么一遭,裴老娘不再废话,率先走出大院。
比起大肚子的杨雪梅,不要她出彩礼的苏半夏,那是顺眼多了。
她依然想要回存折。
但未免邻居看笑话,她打算先回家,再慢慢对付苏半夏。
一个赤脚医生的女儿,爹不疼娘不要的货色,再泼辣又能怎样?
等到了裴家,就别再想翻出她的手掌心来!
裴家就住在大院外的街上,裴父开着一家修自行车的铺子。
裴照是裴家大儿子,他底下还有四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大妹裴芬和二妹裴芳都嫁了出去。
三妹裴艳23岁未婚,继承了裴父煤矿场的编制,在煤矿场担任文秘。
四妹裴丽18岁,今年夏天过去,就要去京市上大学。
小弟裴耀16岁,正上初中。
裴家前院是修车铺,后院有四间正房。
为着裴照结婚,裴父特意收拾出一间屋子,专给裴照单独住。
从后院进去,裴照杵着拐杖,接过苏半夏的包袱。
“你坐着歇会,不用理我妈,她那人就那样,以后过日子,是我们两个过。”
说到这,他身形微顿,耳根泛红:
“等我的转业手续下来后……咱们就买座小房子,搬出去住。”
裴照放好包袱,给苏半夏倒了杯水。
苏半夏正打量他房间,心里感叹着,他一个大男人收拾的倒是干净整洁。
就听到他说这话,顿时心里淌过暖流。
眸光落在他的瘸腿上。
裴照敏感的瑟缩了一下。
苏半夏放下水杯,温柔蹲下身:
“裴照,你不介意让我帮你看看腿伤吧?”
裴照脸上表情僵硬:“别看,伤口……很丑。”
“不怕,我爸虽然只是赤脚医生,但他在乡间医术颇有名气,我是跟着他学的,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
苏半夏笑容温暖,杏眼明亮赛过天边的星子。
娇声软语像是会蛊惑人心似的,裴照不觉被她按在了椅子上。
娇嫩如三月葱白的双手缓缓卷起他的裤腿,不经意的触碰,搔得他浑身发烫。
年轻俊朗的面庞红得如地里的烂番茄:
“不然还是别看了,会吓着你……”
就在伤口即将要露出来时,骨节分明的大掌紧张的,覆在了白皙的手背。
裴照一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知后觉的连忙拿开。
苏半夏垂眸。
刚才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着她的手回家嘛?
怎么这会两个人独处,反而不敢拉她的手了?
噗,还真是纯情,苏半夏抿唇轻笑。
白皙的手轻抚着结痂的伤处,动情的说:
“我不害怕,你是我的夫,从今往后,你的每一处伤口,我都要亲眼看到,还要照顾你痊愈。”
说着,裤管已被她全部卷起,轻柔的掀开裹着药粉的纱布。
狰狞的伤口暴露,是炸伤……皮翻肉绽,溃烂深处,甚至能看到骨头。
这么重的伤,他却还每日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得承受多大的痛楚。
苏半夏眼泪喷薄而出,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