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一切都是坑啊……”
姜临在孤岛上盘坐,单手撑着下巴,眼前是含笑的王灵官。
“嗯?怎么个坑,说说。”
王灵官饶有兴趣的问。
姜临懒洋洋的说道:“从一开始,弟子就在坑里了。”
“那王道人不过是一个制造鬼胎的工具,甚至还是之一,却知道郡主,知道府台,知道西湖龙王。”
“就好像他是宋王这个布局的核心成员一样。”
“但这显然不可能。”
王灵官深以为然,笑道:“继续说。”
姜临感叹道:“宋王的布局是真的,祭祀邪道也是真的,但弟子能查到这些,是因为有人在刻意的引导。”
“驱虎吞狼也罢,顺势而为也好,总而言之,从王道人开始,弟子就中招了。”
王灵官戏谑道:“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不对劲,为何还要顺着这引导走下去?”
“不走不行。”
姜临很没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说道:“弟子方才也说了,宋王的布局,谋划,都是真的。”
“引导弟子去对上宋王的幕后黑手不在意这一场布局的后果,但弟子没法不在意。”
“祭祀邪道,鬼胎和聻魂,乃至于西湖龙王和城隍,这些加起来,想必也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
“必然会有百姓遭殃,必然会有生灵涂炭。”
“这一切,弟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
“这是一场阳谋。”
“弟子只能做那只老虎,去和宋王这只狼撕咬。”
王灵官挑了挑眉毛,问道:“对那幕后推手,你有猜测吗?”
“有一些,但还不确定。”
姜临挠挠头,脑海中浮现了周眉的影子。
会是她吗?
有时候,最容易看破的皮相,或许才是真身。
把最深层的答案放在明面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如果是周眉,她的依仗是谁?
说实话,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最期盼宋王去死,周眉绝对首屈一指。
可是,周眉凭什么呢?
姜临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抬头看王灵官,说道:“老师,如今的重中之重,依旧是那即将到来的邪道祭祀。”
“弟子有一问。”
说罢,姜临长身一礼。
“讲。”
王灵官点点头。
“您,会出手吗?”
姜临轻声问道。
这是姜临现在最在乎的问题。
姜临,白素贞,道济,法海,四个主要战力,很可能不够。
不是姜临悲观,而是种种痕迹都说明,宋王并非是最后的主谋,邪道祭祀的背后,可能有更深一层的,更骇人的谋划。
王灵官深深地看了一眼姜临,迎着姜临的眸子,微微摇头。
“某家不会直接出手。”
不会直接出手?
姜临低下头,眼中带着思索。
是不想,还是不方便?亦或者,最糟糕的答案……不能。
王灵官没有说,姜临也没有问。
因为姜临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似王灵官这般的存在,从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故布疑阵。
如果能说,早在姜临问的时候就会直接告知,而不是模棱两可的“不会直接出手”。
姜临翻起手腕,盯着那道赤红的北极驱邪院箓文。
良久,他抬起头,轻声问道:“老师,这是一场考验吗?”
“老魏一直在盯着你。”
王灵官不置可否,给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如此吗?”
姜临点点头,拱手行礼,说道:“弟子姜临,有一请,祈望老师应允。”
“说吧。”
王灵官坐的端正了一些。
姜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带上任何的官职,也没有带上任何的身份。
就是最单纯的,弟子在求助老师。
这样的恳请,不管是什么,王灵官都要听一听,然后认真的考量。
无他,此为人师者的本分。
“不管是不是考验,弟子可以搏命。”
姜临抬起头,第一次认真且严肃的和王灵官对视。
“老师,弟子恳请,若波及百姓,请老师务必出手,无论任何代价,弟子一肩担之。”
王灵官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人,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尔修黑律,本可不管人间事,说的难听一些,便是这杭州的百姓都死绝了,因果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为何如此?”
姜临默默的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