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张府台倒是还好,毕竟他看重的只有穆桂英和杨宗保,至于剩下的人,不过是添头。
是以,只是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张伯伯过奖了。”
穆桂英挑了挑眉毛,顺着话头说道。
只是,她身旁的杨宗保低着头,嘴角疯狂的抽搐着。
他可是知道自家婆娘的来历,也知道旁边的两位不是常人。
我的娘子啊,这般乱点鸳鸯谱,真的没问题吗?
姜临眨眨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拱手行礼。
虽然穆桂英的话有些离谱,但既然是隐藏身份,那必然要有一个明面上说的过去的理由和身份。
该说不说,穆桂英的说法,在此时还算是合适……
白素贞也低着头,很好的扮演着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眸子偷偷的看了一眼姜临。
“来来来,快进来说话。”
张府台寒暄了几句之后,领着几人走进了杭州府衙。
路上,穆桂英脚步落后了一些,和白素贞并行。
在二人的身前不远处,是和张府台并肩的姜临和杨宗保。
“怎么样了?”
穆桂英唇角微动,明明没有说话,但白素贞却听的真切。
传音入密,不是什么高深的法子,但骊山内部,有一门独家的传音法,可保不会被外人探知。
“什么怎么样?”
白素贞以同样的法子反问。
“在师姐面前还装?”
穆桂英撇撇嘴,说道:“你在小洞天待了一千年,不惜透支潜力,也要修成人身早日入世,为的不就是他?”
“我跟你讲,你此次入世,可是我和你樊师姐在师尊面前跪了三天才换来的,你可不能到头却怂了。”
“师姐,妹子省的。”
白素贞微微点头,而后却叹息道:“他如今入了北帝,行了黑律,若我强求,总归是不好。”
“总不能因此事,坏了他的修行。”
“如今,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穆桂英皱了皱眉毛,说道:“遁世修行,强逼潜力,混淆时间,本就违反了道法自然之理,师尊虽传了你躲雷灾之法,但到底是有时间限制。”
“你还有多少时间能顺其自然?”
“直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不记得曾见过你!”
“妹子,听姐的,莫要顾虑太多,北帝法脉便是再超然,咱家师门也不差多少。”
“若真的有了乱子,自有师尊去与天蓬大元帅与酆都帝君说合。”
“便是中天紫微垣的那位大帝,咱家师尊也不是说不上话。”
说着,穆桂英掰着手指,说道:“西台御史魏天君条示曰:诸法官奉天曹重任,宜保固真元,摄养正气,节欲存神。不得非时失丧,秽败本原,难令诸将。”
“你看,就连魏天君都只说节欲,而非禁欲。”
“更何况,你和他都是修行之人,心念交融,也可不涉肉身欲望。”
“黑律法师也并非断情绝爱,你到底在迟疑什么?”
“至少,该把你与他曾经的过往告知。”
听着穆桂英的话,白素贞眸子低垂,轻声说道:“便是有万一可能,妹子也不想误了他的路。”
“你……”
穆桂英不由得气闷,说道:“也罢,你自去决断。”
“你的路与我和樊师姐不同,我也不好太过指摘,总之,若有难处,千万记得,你并非孤身一人。”
“你身后,站着整个骊山法脉。”
白素贞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姜临的背影上,久久不愿移开。
姜临并不知道身后穆桂英和白素贞的传音交流,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张府台身上。
这位府台也是一位博学大儒,短短时间的交流,就已经让文武双全的杨宗保都心悦诚服。
而且,在这位张府台的身上,姜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没有任何的冤孽恶债,倒是有几分煞气,但那是来自沙场征战,战场之上生死由命,没有什么因果。
这是一位立身极正的鸿儒,也是一位官身刚直的好官。
至少在这位张府台的身上,姜临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既然他的名字出现在了王道人的口中……
要么,就和西湖龙王一样,自身没有问题,但却被宋王盯上,准备用西湖龙王做某些事情。
要么,是伪装的太完美,完美到姜临用酆都法眼都看不出问题。
这几乎不可能。
所以是前者?
姜临心里默默的思索着,没有立刻下定论。
才初步接触,也有其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