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慢慢吐出一口薄烟,眼前是司桐那双伤心脆弱的泪眼。
半晌。
“算了。”说完,直接掐断通话。
郁寒深目光落在司桐消失的方向,眼眸深暗。
来日方长,有些账,等小姑娘能坦然相告时再算不迟,欺负过她的人,一个跑不了。
郁寒深抽完最后一口,在车身按熄烟头,踩油门轰然离去。
司桐双脚虚浮地回到寝室,有了郁寒深的那番话兜底,压在她心头的顾虑减轻了许多。
但是她清楚,这些事早晚都要面对,郁知珩是郁寒深的侄子,秦思涵又嫁进了郁家,她和郁寒深在一起,少不得要与这两个人接触。
纸终究包不住火。
但是,再给她一点时间,她相信总有能向郁寒深坦诚相告的时候。
乱想间,她拿着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漱,路过镜子,看见镜中的自己,猛然一惊。
只见她脸颊绯红,眼含秋水,一脸坠入爱河的娇媚。
抬手摸了摸脸颊,滚烫。
她倾身打开洗漱池前的窗户,冬夜的寒风立刻灌进来,可吹了一会儿,她回想起她在郁寒深怀里把人家衣服哭湿,脸上的热度不但没有下去,反而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洗完漱回寝室的路上,有其他宿舍没回家的女生路过她身边,频频回头看她,虽然这样的目光一直都有,但此时或许是心里有鬼的原因,她没法淡然面对别人的打量。
到寝室把刚顺手洗好的衣物拿去阳台挂起来,手机响了。
是郁寒深的电话。
司桐手里拿着晾衣杆,接听,“郁总。”
“怎么还不睡?”郁寒深的声音,隔着电话,更显低沉磁性。
司桐心跳稍稍加快,把晾衣杆放回原位,“要是睡了,岂不是要被您吵醒?”
“这么说,是我的错。”
听出郁寒深调笑的意思,司桐轻抿了下唇瓣,“我没这么说。”
说完,电话里沉默了一下。
“去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司桐低低应了一声,顿了顿,“您也早点睡。”
郁寒深的声音透出笑意,“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校门口等你。”
经过今晚,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发生转变,现在出去吃饭,已经不是单纯的吃饭,更像是约会。
司桐的心里,生出些忐忑和紧张,夹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她应了声:“好。”
又顿了顿,她说:“那,郁总再见。”
说完,她等着郁寒深掐断通话,以前出于对他的敬重,为数不多的几次通话,她都是等他先挂,已经成了习惯。
但她却听见男人忽然叫她:“司同学。”
“嗯。”
“晚安。”
司桐怔了一下,缓过神来,回了句:“晚安。”
这次,郁寒深让她先挂。
司桐握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调整了下呼吸,关灯躺回床上,整个人仍有些云里雾里。
第一次见面,郁寒深是秦家奉为上宾的贵人,而她刚刚出狱,满身寒酸,在秦家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那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牵扯。
司桐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年龄阅历的差距,还有身份、地位、家世,这些东西会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
将来也许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
不过没关系。
司桐淡淡想,从她决定回头,扑进郁寒深怀里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哪怕将来不能走到最后,至少当下没有遗憾。
胡思乱想中,司桐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桐桐,开门,姐姐我回来宠幸你啦。”
是张梦玲没心没肺的声音。
司桐下床开门,有点意外:“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张梦玲拉着行李箱进门,“知道爱妃独守空房,孤单寂寞,朕,特意回来疼爱你,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司桐:“……”
“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张梦玲打开带来的保温饭盒,“今天元宵节,姐姐我一早亲手搓的元宵,快吃吧。”
司桐看着她的手,“你搓的时候戴手套了吗?”
“……”张梦玲惊讶得瞪大两只眼睛,摩挲着下巴围着司桐转了两圈,“一天不见,你被夺舍啦?居然会开玩笑了,虽然不怎么好笑,但这一点不像你啊。”
又看见司桐双眸盈盈如水,被滋润了似的,“你恋爱啦?”
这话,吓司桐一跳,本能地反驳,“没、没有啊。”
她没说谎,跟郁寒深,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那个男人说过要等到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