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方税务案的深入调查,江州的局势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张延和许归暗访的消息渐渐传开,商人和官员们如惊弓之鸟,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在京城,王衡也隐约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他派出的几名探子接连失联,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李恒的决心。
“陛下这是想清算我们了。”王衡在一间隐秘的书房内,与几个密友低声交谈。
“王大人,如今税务案已深入江州,若再放任下去,恐怕连我们的根基都难保。”一名灰衣男子冷声说道,“要么,我们得提前行动了。”
王衡沉吟片刻,点头说道:“确实不能坐以待毙。但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必须让陛下自顾不暇,分不出精力对付我们。”
“您的意思是?”灰衣男子疑惑道。
王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江州并非唯一的关隘。若能引发更多地方的不满,陛下的改革便如逆水行舟。我们只需在暗中推波助澜……”
张延和许归的调查逐渐逼近核心,他们掌握了一份账簿,记录了商人联盟与地方官员的暗中交易。这本账簿成为了他们行动的突破口,却也让他们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
一天深夜,张延和许归所居的客栈忽然被一群蒙面人袭击。火光四起,刀光剑影中,张延手持长剑,与来犯之人殊死搏斗。
“许大人,带账簿先走!这里交给我!”张延大喝一声,将两名刺客挡在门外。
许归虽然心有不甘,但眼见局势不妙,只得咬牙带着账簿翻窗而出。他躲入附近的民宅,匆忙写下几封紧急信件,分别派人送往京城和陈远的手中。
次日,张延被抓的消息传遍江州。他被押至城外的一座废弃塔楼中,面对刘荣的威逼利诱,却始终不肯松口。
“张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来江州搅局,真是自找苦吃。”刘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椅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张延被绑在木桩上,浑身是血,却冷笑着抬起头:“刘大人,你这样的贪官,总有一天会被拖入深渊。到时候,你的主子也救不了你。”
刘荣闻言,脸色一沉:“牙尖嘴利又能如何?你以为朝廷会为你这样的无名小卒与我们翻脸?识相的,就交出证据,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张延闭上眼,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坚持的每一刻,都是为许归争取时间。
与此同时,陈远收到了许归的紧急信件。他立刻将信呈报给李恒,信中详细描述了江州的险境以及账簿的内容。
“陛下,江州的腐败远超想象。这不仅是地方势力的问题,恐怕背后牵扯甚广。”陈远面色凝重。
李恒看完信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些地方官员与商人狼狈为奸,侵吞国库,欺压百姓。若不严惩,不仅是江州,全帝国都会受到腐败的侵蚀。”
“陛下的意思是,派兵镇压?”陈远试探性地问。
李恒摇头:“不能轻易动用兵力,这样只会引起更大的震荡。我们要通过智谋分化这些势力,再逐个击破。”
几日后,许归在一处秘密地点与赵翼派来的援军汇合。赵翼调遣了一小队精锐士兵,由岳烈的副将刘彧率领。刘彧不仅身手了得,还擅长伪装和侦查。
“许大人,赵大人让我转告您,无论如何,要确保账簿的安全。这是我们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刘彧说道。
许归点头:“我明白,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救出张延。他是这次行动的重要环节,不能就这样牺牲。”
刘彧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制造一场混乱,吸引刘荣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救人。”
当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江州知府的粮仓。刘荣被迫调派兵力救火,塔楼的守卫因此变得薄弱。刘彧带领援军突入塔楼,成功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张延。
张延被救出后,迅速将账簿中未解的内容告知赵翼。这本账簿不仅涉及江州,还牵连了南方多个州府的商人和官员网络。
赵翼意识到,这是彻底揭穿南方腐败网络的机会。他建议李恒将账簿的内容公之于众,同时以此为基础,展开一场全国范围的肃清行动。
而此时,王衡的势力也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他们试图通过舆论掀起对税务改革的不满,甚至鼓动一些地方官员上书反对。然而,这一切都在李恒的计划中。
“一个王衡并不足为惧。”李恒低声说道,“我要的,是所有隐藏的敌人都现出原形。”
江州的风暴只是开端。随着李恒逐步扩大调查范围,越来越多的地方势力被牵扯其中。而这场肃清行动,也让李恒在百姓中树立了清正廉明的形象。
然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每拔掉一个毒瘤,都会引来更多的反扑。而他所能依仗的,只有他的智慧和决心。
“帝国的未来,就像这风暴后的晴空。只有经历彻底的洗涤,才能迎来真正的光明。”李恒站在高台上,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