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般微澜看,“贝贝就是他们帮忙抓到的。”
般微澜经过刚才那一遭,再看到周靖柔出现他眼前,莫名有点心安,摸了猫咪一把,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她:“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本来也想帮你,结果跟着跟着就丢了,喊你好几声,你也没回应。”
出租屋有一部分是木板房,隔音并不好,嗓门大的人若有心吼一句,就是住在顶楼关紧门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周靖柔年纪轻轻,自然不存在听力退化,皱起眉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喊过我啊?”
般微澜心里霎时咯噔一下,眨了眨眼掩饰恐惧:“就喊了一声……他们晚上不施工了吗?怎么都过来这里了?”
附近好几个村子卖了地,兴建文化旅游城和高档别墅区,开发商来头据说挺大的,又仗着城郊人烟稀少,扰不到几个市民,经常连夜开工,机器嗡嗡嗡运作,吵得人头大。然而这片只剩他们住的回字楼还没拆迁,孤立无援,开发商再给房东一点钱,房东便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受不了自行搬走,总会有忍受得了的穷苦外地人租,惯的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
前些天连续停电就是他们施工出了差池害的。
周靖柔嘴角一撇,哼哼唧唧的说:“今天晚上又停电了,你说他们还能不能施工?”
般微澜也哂笑:“这回出了什么毛病?三天两头出事故,别墅建成了我都不敢买。”
“哈哈你也得买得起呀!这个开发商名下的楼盘数一数二的贵,还爱搞什么招财进宝的风水局,有钱人要买都得抢破脑袋。”周靖柔揶揄了他一番,随即收起满脸玩笑,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听说他们这次不小心挖断了电缆,打算把整个埋线的地方挖开修理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说着,怀里的猫突然扬起爪子挠空气,这次则是对着般微澜龇牙咧嘴,凶凶喝喝。
般微澜往后躲了一步,怕猫抓到他,却不慎踩到一个有点硬,又有点软的东西。
“哎呦!”被他踩到的人大声痛呼,两手捂着从人字拖里露出来的脚趾头,疼得像斗鸡一般单脚转圈跳。
般微澜忙转身道歉,仔细一瞧,黑框眼镜,鸡窝头,居然又是楼梯上差点和他撞到鼻子的那个人,一时间哭笑不得:“好不意思,好不意思,这回我也是无心的。”
那人似乎是个极端颜控,看着般微澜的脸就生不起气,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半晌缓解过来,腆着脸往他和周靖柔中间挤,语气熟稔的插话道:“你们也在讨论那个工地上的怪事吗?”
周靖柔睨他一眼,打趣道:“陈大作家,你又灵感枯竭,到处打听写作素材啊。”
这姓陈的男人跟周靖柔挺熟的,笑了笑,坦然道:“我要开始写新书,正愁没题材可写,那工地就出事了。多好的素材啊,我拿来编个悬疑故事,绝对能红。”
又侧着脸看了看般微澜,见他眼生,料想应该是新搬来的住户,还不认识他,便主动自我介绍一番:陈睿才,文艺青年,自由撰稿人,虽然喜欢家里蹲,但为人还是很热心,性格还是很活泼的。
般微澜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再把话题扯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你来得晚,之前他们几个民工过来借蛇皮袋装东西,跟一楼的大妈们多闲聊了几句,说漏了嘴。”周靖柔抓猫的时候赶巧碰上民工们拿了大妈们的蛇皮袋,把这事当奇闻说给她们听,“他们打地基挖到了半具死人骨头,工头怕底下有古墓,叫他们再挖深点,没想到把电缆线挖断了。他们又得把埋线的整条道挖开了修,结果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发现土里埋了好多好多的死人骨头,有些烂了,有些还带着硬邦邦的皮肉。我以前也在建筑公司当过实习生,挖出骨头在行业里真不算稀奇事,他们就没在意。结果那些尸骨曝露在外面,月光一照,就开始渗血,一股接着一股,源源不断流进泥土里,臭的让人作呕。”
女生们红了脸,抿着唇羞涩的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好意思接腔。最后有个梳高马尾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回答道:“挑最好看的设成屏保……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不拍了。”趁般微澜没表态,连忙把手机收进兜里,低头抄黑板上的笔记,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全班看戏似的一阵哄笑,般微澜也跟着笑了笑,像三月春风荡开了一池碧波:“别抄那么潦草,明天晚上考试,省得看不清耽误了复习。”
当即有无辜学生悲愤的抗议:“般老师你才上了几节课?怎么就考试……我们又没玩手机,谁玩让谁罚抄啊!”
般微澜目光便转移到他身上,慢声细语的说:“那你偷偷摸摸的写数学作业怎么算?”
那男学生欲盖弥彰地把习题册往抽屉深处推了推,面不红心不跳:“没有啊,我只是整理一下抽屉,东西塞太多了……”心里想着,后脑勺长眼了吧,我笔都没敢拿上来也能发现。
般微澜看着学生的眼神愈柔,脸上的笑意愈浓:“就是没过上课,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