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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后,般微澜眼睛哭都肿了,红彤彤的像两个小油桃。他趴在傅若虚身上,软得像一滩水,全身上下宛如浸在酥油里,眼皮子都抬不起了。
傅若虚也有点累了,抱着他歇了一会儿,酒店里的空调开得有点低,但他们都不觉得冷,甚至还嫌温度太高,有点热。
折腾了一整夜,外面天都快亮了,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傅若虚觉得刺眼,瞌睡立马醒了。翻身爬起来,把窗帘关严实,再凑到般微澜耳边说:“媳妇儿天亮了。”
般微澜无意识地“嗯”了一声,蹭了蹭水渍淋漓的床单,继续熟睡。
傅若虚只好先去浴室放好一缸热水,再抱着他清理,重新给般微澜洗了一遍头发。
吹风机在般微澜耳边嗡嗡作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傅若虚盘腿坐着,而自己正趴在他膝头,被他薅着头发,指尖轻轻按着头皮,舒服到令他长吁一口气:“就天亮了?几点钟了?”
傅若虚关掉吹风机,怕分神烫到他,一边打开手机一看:“还早,六点过一点。反正这里离你上课的地方近,你多睡一会儿,我去续房。”
于是般微澜拉高被子,蒙着头补眠。
经过昨天那一次,傅若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特别黏般微澜,续完房就立即回来睡觉,钻进被窝里从背后抱着般微澜,也不嫌贴太紧了,热得慌。
午后般微澜被饿醒,肚子咕咕叫,傅若虚跟定了闹钟似的猛地蹿起来,围着他问,你要吃什么,想喝什么,赶忙去买。
般微澜特无语,但又觉得特别甜蜜,躺在床上挺自在的看着电视,等傅若虚回来伺候他吃喝。
这会儿电视上正在重播午间新闻,化了淡妆,穿着端庄的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起特大火灾事故。
般微澜觉得这地方很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翟元白名下的建筑工地,池玲珑一把火烧得精光,半点奇怪的痕迹都没留,风声也就半点没泄露出去,只是单纯的被官方定性为火灾事故。
女主播播完建筑工地的后续处理,接着又播了一条火灾相关的新闻,标题还挺骇人听闻的,某集团大股东豪宅同一夜失火,不幸惨死家中。特意强调了特大火灾事故现场,竟然是这位大股东蒋某名下的产业。
般微澜想起昨晚他问到这个姓蒋的下场如何,池玲珑神神秘秘的说看新闻就知道了。恐怕那蒋某人做多了缺德事,不得善终,池玲珑派人也去放把火,处理干净,免得徒添麻烦。
傅若虚打包了热饭热菜回来,般微澜坐在床上像个病人似的腰上塞了两个枕头垫着,一边挑出青椒,一边唏嘘:“你说这些人,寿命到了老老实实的去投胎不好吗?重新活一世,怎么也比不折手段的苟延残喘好啊,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到了阴间,下一世也没法做人了。”
傅若虚轻轻笑了笑,不反驳他,只是说:“我送你无咎剑的时候,给你讲过这把剑的故事吗?”
般微澜含着米饭,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摇着头茫然道:“这把剑是你一开始借给我斩泗河水妖的,之后你没拿走,我去漠北找你还剑,你说不必还了,就把我送下山了。没提过无咎背后有什么故事啊。”
有些事傅若虚也记不清楚了。他一说,隐约想起似乎是这样的,沧平故意给般微澜下绊子,泗河有水妖作乱,仗着自己八百多年的道行为非作歹,沿岸敲骨吸髓,吃小孩脑花,又爱找容貌姣好的少年带回去双修,吸阳补气。皇帝命无涯天收伏此妖,无涯天派出去的人却九死一生,即便活着回来了,也都是白发苍苍,形容枯槁,一副被吸干精气命不久矣的颓老模样。
沧平抓回了因私放傅若虚,逃到山下的般微澜,没扒他皮,没拆他的骨,还慈父似照顾般微澜养好风寒。等他好全了,看着般微澜这张脸,说,最近泗河的事,你在外头应该也有耳闻吧?微澜,你的师兄弟们根基太差,难当此任,为师辗转思量了一夜,此一次只能你去。
举国上下谁人不知晓,泗河那只水妖最爱面若好女的高挑男子,他不知道修得是什么妖术,不能沾女色,便玩雌雄莫辩的漂亮男童,般微澜虽说年纪大了点,已经呈现出成年男人的形态,可样貌没得挑剔,送上门去,水妖不尝白不尝。
然而师命如山,般微澜忤逆过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所以他没法拒绝,别说是一死,就是要去地狱滚一遭,再不人不鬼的爬回人间,他也必须去。
那时候那蕴也在都城,听说了无涯天预备派司神观的弟子般微澜前往泗河,斩杀水妖,连夜偷偷上了玉虚山,问般微澜,无涯天每次皆是十余个弟子出动,为何这回掌门独独派你一人前往?般微澜默不作声,他又说,听说你认识漠北傅氏的后裔,这个人是不是王族一脉,如果是的话,你可以找他借无咎剑,此剑在手,水妖不足为惧。般微澜还是不说话。
般微澜抵达泗河的第一天拂晓,傅若虚竟然出现在他床边,胡子拉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