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军缺钱,这是毋庸置疑的。
莫以宁上一世便听过,无战事时,朝廷必定会克扣楚家军的军饷和粮草,楚家纵是喊冤也无用,只因这是皇帝的意思。
楚家不得不想法子捞银子,再去购买军需粮草,须知,养着军队再多的银钱扔下去也听不着响。
可若是能将关外的货物,譬如宝石皮毛运到关内售卖,这利润便有些可观了。
难怪玲珑阁总会有最上等的宝石呢,楚家只怕养了不少关外关内的商队呢。
这已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但,说到底也是他逼出来的。
自古以来,钱粮便是扼住军队咽喉的重中之重,镇北侯想来早就做了防范。
这般想来,莫以宁便觉着前路可期。
倒是有一件事,她说还是不说呢?
说了,会不会叫人当成妖怪一把火烧了?
谢明矅见她翻了几本账册之后,便默不作声的自顾自的出神,还以为她被难住了。
他脸上便带了些得意之色:“你哪里看不懂?不妨来请教请教本世子!”
谢明矅之前带她看账本时便说了,她若是看懂了,便给她几间铺子管着玩。
她稍稍动了心,可现在看来,这些铺子与楚家的关系也太近了些,她并不想把手伸进去。
横竖短不了她的,很不必来操这份心。
再说了,操心费神不利于养生,说不得还会招人厌烦,何苦来哉!
她果断的摇摇头道:“看不懂呢,也不想看。我很不爱管铺子,管管田庄铺面收收租子也就罢了,我又不是擅长经营的奇女子!”
她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对了,上次与你说买铺面的事,你可办好了?”
谢明矅哪里记得这事,说话间便叫庆宝去把长风叫过来问话。
“那条街是新建的,倒是清净,价格也不贵,世子爷既说了,属下便买了靠南面的一溜儿……”长风捧出一个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装满了房契。
莫以宁腾的一下站起来,颤声道:“你、你该不会是买了半条街回来吧……”
发财了发财了,十年后全京城里最繁华的铺面,有一半全是她的了。
长风从未见过莫以宁这般激动的模样,一时间被吓的不知所措,他往后退了一步道:“呃,那里不是很热闹,故而没有全买下来……”
够了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就手上的这些铺面,日后也少不得要做些人情卖出去呢。
“够了够了!”莫以宁连忙接了过来,递给墨香收好。
她喜笑颜开问道:“世子爷,这些,当真全都给我?”
谢明矅见她双颊绯红,一双杏眼水汪汪的透着浓浓的欢喜,心中五味杂陈。
他这位夫人当真是个财迷,不过是几间位置偏僻些的铺面,竟比见到他要欢喜百倍呢!
可见,在她的心里,他竟连几个偏僻些的铺面都不如,这叫他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堂堂一个世子爷,比不上文心浅月不说,还比不上几个铺面。
谢明矅脸上便没了好颜色,也没好气道:“嗯!你都不看的么,屋主不都写的你的名儿!”
是呢,她还没看呢!
莫以宁急忙将匣子打开,拿出几张房契细细的看了房契上的名儿,更是喜不自胜。
她看完后又将匣子盖的紧紧的,方道:“世子爷,你待我真好,日后你若是缺银子了,只管来找我,我给你拿银子。
只是要再过上几年才行,过几年这些铺面便值钱的很……”
她还记得这些都是谢明矅给她的,日后楚家军若是银子不够使了,她卖上几间铺面也能换回一大笔银子呢。
谢明矅听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这小财迷竟舍得将银子给他使,那便算的上是极真心的在待他了。
他清了清嗓子傲然道:“虎崽绣好没?”
“绣绣绣,这便去绣……”此时的莫以宁竟格外的好说话呢。
……
眨眼间,二人到庄子上已是第五日了。
从到那日算起,也未曾好生歇上一歇。
在庄子上连着几日不停的见人,两人都疲累的很。
昨日长风已是传下话了,正巧赶上的便见一见,其他的人不必再特意赶来了。
莫以宁素来怕热,来到这庄子上,夜里热气便散去了,拥着单被更是一夜好梦。
起床时她便有些呆呆的。
谢明矅都练完功了,进屋时便瞧见她倚在枕上,身着薄纱、披头散发的发着呆。
他心中一动,这棒槌精竟有些冰肌玉骨,迷人心窍的妖精模样了。
假装咳了两声这才道:“你也太懒了,这会子还不起,不饿?”
莫以宁迷朦的大眼这才望向他,她皱了皱眉,大热天的她穿着纱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