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曾听过魏夫人与安平侯府有交情呢,与莫家应当也没有吧?”孙夫人眼泪还未干,说话的声气还带着哭音,脑子里思索着平日交际时得来的那些消息。
孙有道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猛然间停了下来:“安平侯世子的正经外家可是楚家……”
听到了楚家,孙夫人也是若有所思,只是楚家在京城的交际圈子中早已消失。
孙夫人又想了想魏夫人的年数,这才点了点头:“她与先头的侯夫人年岁相当,极有可能有交情,这么一来,她帮着世子夫人便是有了缘由……”
孙妙然却是不依,她拉着爹娘的手:“我不管,若是没了莫姐姐,你们的女儿一辈子可就完了!你们要记住,要好好报答莫姐姐才行,她那恶婆婆就不用理了!”
夫妻俩望着她苦笑,这个乖宝倒是一副热心肠,与那莫以宁同仇敌忾。
不过孙有道着实是心有余悸,他顺着女儿说道:“乖宝说的对极,这般大恩自是要好好报答,不必急于一时。
可你纵要谢她也要遮掩些,以防叫人猜出端倪带累了她。
再一个,她那个婆婆既不是好相与的,更不能走露了风声,否则她在侯府里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倒是乖宝你啊,这段时日莫要再出去了,先称病吧……”
孙夫人抱着女儿舍不得撒手,不禁想起万一叫那些人成了事的后果。
她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气,更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你们这些男人无耻之极,为着一个位置,不光明正大的去争,反而使出这般腌臜手段,算计我们家乖宝。
孙有道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不把尚书的位置弄到手,我便与你和离!
不,我要休了你!我要带着乖宝回老家去,至少、至少能落个平平安安!”
孙夫人哭的喉咙都嘶了,她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那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落到衣襟上,也落到了孙有道的心里,如黄莲一般苦涩。
都怨他无能,才会叫人百般算计,带累了妻女惶惶不安。
孙有道知晓夫人迁怒自个,但他无言可辩,因他问心有愧。
他发狠道:“夫人放心,这口气为夫必定要为乖宝出了!
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为夫也会把尚书的位置弄到手!”
那些皇子欺人太甚!
他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这尚书的位置他也不是非要不可!
可这次,他非得将三皇子的人踩下去不可。
孙家夫妇二人自是对孙妙然万般安慰、千依百顺。
当莫以宁随赵氏一起向宁家的夫人们告辞的时,宁家的大少夫人倒是对她依依不舍。
又送了她一个宝匣并几件玩意,玩笑着说:“哎呀呀,昔日我最爱玩闹了,难得你也是个爱玩的,谢夫人待你和善,又当你是亲女儿一般,这些小玩意就给你拿着玩吧!
要给了旁人,旁人不会玩不说,只怕还得嫌弃呢!”
莫以宁不敢随便收下,只拿眼望着赵氏。
赵氏听了宁家的这通夸赞心下甚是满意,没想到这回带这个傻子出来,竟能显出自己的好名声来。
她笑吟吟道:“既是玩意还不快收了,记得谢过宁少夫人。”
赵氏心动了一下,计家竟有些上赶着安平侯府呢。
她自是不在乎这些小玩意的,但计莞儿若是嫁到侯府,莫以宁再怎样也占了个大嫂的名份。
计家这会子便迫不及待的修好,看来当真是有意与侯府结亲。
得了赵氏的应允,莫以宁自是收了。
她接东西的时候,计少夫人与她对视了一眼,抿嘴轻笑。
计家是在感谢她。
若不是她多管一回闲事,孙妙然纵是会坏了名节,可作为主人的计家也落不着好。
再怎么说,孙家的女儿在计家的宴会上出了事,计家的声名也不好听,对孙家也不好交待。
何况,孙有道贵为户部尚书的人选之一,计家与孙家交恶又能有什么好处。
故而莫以宁不止帮了孙妙然,更是助计家保住了颜面。
计家心知肚明,却又不可明言,只能奉上厚礼以作感谢,并请她闭嘴!
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让人家放心。
莫以宁憨憨的笑着:“谢过计少夫人,还请计少夫人放心,这些玩意我谁都不会给,都藏起来慢慢玩呢!”
赵氏为着她这番不得体的话,又白了她一眼。
这说的是玩意吗?
这说的是计府后院里发生的事!
这事牵连甚广,内中还有皇家的手脚,计家再不忿,也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
孙家自不会四处张扬,而莫以宁又深知内情,若她是个傻的,四下张扬了出去那还得了。
莫以宁的这番话,便是向计家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