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丫鬟消停了莫以宁方道:“好了,小厨房可以用起来了,浅月,小厨房你多看着些,缺什么只管去找管事的妈妈要去,若是有人刁难立刻回了我,或者去找徐嬷嬷。
明儿上午先做两碟子糕点出来,我有用。
再有,咱们院子里的活计,一共有哪些,这么些人是怎么分派的,哪个人管的哪一样,轮值又是怎么轮的,文心理出来,明日回我。”
“是!”文心浅月立时应下。
她起的早了,说完话这会子便想摸回床上去,叫文心拦下了。
文心哄着她:“二小姐,听风阁收拾好了,您不去瞧瞧!
在听风阁上顽会子,合该吃午饭了,等用过饭再睡岂不是更安生!”
莫以宁想想也是,大夫可是说过的,成日里躺着对身子可没益处。
文心把墨香、挽星唤了来,让她们陪着莫以宁,又叮嘱了不让她睡觉,这才出了屋子。
墨香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副精致的钓杆,说是可以钓鱼池里的锦鲤。
起初莫以宁还兴致勃勃,一本正经的上饵下钩,谁料这些个锦鲤竟跟个傻子似的,一钓一个准。
她还得一条条小心的取下钓钩再放回去,顿时便没了兴致。
她看了一圈颇有些嫌弃:“日后须找几条聪明些的鱼放进去,这些太蠢笨了,钓的也没趣!”
莫以宁绕着院子走了三圈,有些累了才往阁楼里去。
阁楼的一层有两间屋子大小,越往上就越窄小。
等到第三层只余了一间屋子的大小,若是听风观雨也够用了。
虽只一间屋大小,却雅致的紧,软榻案几,引枕靠垫,都合步打造,竟是应有尽有。
四面的窗户俱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挂着竹帘,亦可换成布帘,或是帏幔,随风轻轻扬起,大有飘飘欲仙之感。
只是如今才三月里,虽说回暖了,也不能肆意的吹着风。
莫以宁便只开了一扇窗户,四下眺望这府里的风景。
绿树成荫彩蝶纷飞,景致倒是不错,也不知要花多少银钱。
花木树种,仆妇照看,一笔笔的可都是银子。
她又打了个哈欠,谁让这日头照在人身子上暖洋洋的,若是每日都是如此快活该有多好。
可惜过得一日,便没有这般快活了。
徐嬷嬷给她行的所有方便都是要有回报的。
她必要让徐嬷嬷和那个赵氏看到她的价值,说不得只好委屈委屈世子了。
待到次日巳时,浅月用食盒装了两盘茯苓糕,拿给莫以宁看过还用银针试了毒。
莫以宁收拾好了就吩咐:“文心留下,浅月和挽星随我一道去趟风禾院。”
“二小姐,带上奴婢和您一道去吧?”文心总有些担心自家小姐吃亏。
她们来了这几日,这府里的人都说世子爷不是个和善的。
“无妨,又不是去讲道理,去拌个嘴就回来!
须知,拌嘴首要的便是胡搅蛮缠,再者便是气势要足,还要嘴快。
等你把道理想到十足,那一段便已吵过了!”莫以宁说的一本正经。
文心呆了呆:“这……”
那要这样说来,浅月倒果真是个中翘楚。
“二小姐,您就会欺负奴婢!”浅月又撅起嘴来。
莫以宁已经出了屋子,说话声飘了满院:“好啦,这便叫天降大任于你,快些走吧!”
浅月和挽星连忙跟在她身后。
从宝华居到风禾苑用不了一盏茶的光景。
风禾苑粉墙黛瓦并不张扬,可那院墙与院门却格外的高大厚重。
莫以宁站在院门外面,示意浅月去叩门。
“哐哐哐!”浅月叩动院门上的青绿兽环。
见没有反应,又是一通“哐哐哐哐!”
不消一会儿,只听闻一个少年的声音:“谁呀!居然敢吵到世子爷,不想活了吗!”
声音嚣张又清亮。
浅月心下有些惴惴,回头望了望莫以宁。
莫以宁带着墨香站的便离浅月近了些,给她壮壮声势。
浅月昂了昂头,把气势摆了出来:“哪儿来的小厮快些开门!”
新进门的世子夫人第一次来寻世子爷,打从她出门起,也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望着这边打探。
都听到浅月那不知死活的口气,众人倒是吸了一口凉气。
偌大个侯府谁不知道,长风和无忧是世子身边最得用的人,就连侯爷夫人他们都敢得罪。
无忧年数还小的时候,因着狂妄被侯爷夫人身边的妈妈打了一巴掌,世子便叫人将那动手的妈妈活活打死,还把她一家子都发卖到了边关。
侯爷责问之时,长风只说耽误了世子服药,险些害死世子,侯爷自是不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