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没事的。”李佳拿起一根烤串，递给林夏，“先吃点东西。”
林夏看着烤串。
李佳也没说话，就那么脸上带着笑举着。
“……谢谢。”林夏只好接过来拿在手里。
李佳又给她倒了一杯橙汁，继续问道：“听口音，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啊。”林夏回答，或许是受了杨姗姗影响，她打心底对李佳有些排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佳越是热情，就越让她感觉憋屈。
“你们跟那两个女生认识？”李佳继续问。
林夏抬眼瞅了瞅她，特别想回一句关你什么事。
但周围这么多人，这话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礼貌地笑了笑。
桌上安静了几秒，又开始热闹起来。
一个男生率先问林夏：“你跟姗姗是同学？”
林夏：“嗯。”
一个女生问：“姗姗？唐斐的妹妹？哪个系的？”
那个男生说：“学艺术的，大一。”
“难怪，艺术系的看起来气质就不一样。”女生点点头，转头说，“听说我们隔壁班有个男生，为了一个艺术系的女生，闹着要跟女朋友分手。”
“然后呢？”众人好奇极了。
“他跟他女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听说俩人已经定过婚，准备毕业就结婚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女朋友闹过好几次。”
“那个男生应该挺有钱的吧？”有人笑着问。
“对，家里开厂的。”那个女生说。
“其实这种在社会上也挺常见的。”
“可不是吗？男人都这样，见异思迁。”
那个女生转头问林夏：“你认识吗？就你们系的，听说也是大一的。”
林夏摇摇头：“不认识。”
片刻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叫什么？”
那女生满脸八卦，伸着脖子，凑近了点儿，压着声音说：“我们金融系都传遍了，说那个女生姓林，好像叫林夏，你去打听下就知道了。”
“”林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战略性拿起橙汁喝了一口。
跟这么多陌生人同桌吃饭，本来就没什么话，这下就更不想张嘴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种离谱的八卦究竟是怎么演变过来的，更让人尴尬的事发生了。
那个女生指着桌上的鸡汤，热心地说：“这个汤味道不错，喝点汤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人生头一次，林夏觉得自己的名字居然这么难以启齿。
她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没吭声。
那个女生以为她没听清，特意又重复了一遍：“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咱加个微信吧，以后一起出去玩儿。”
说着，就主动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看着她兴致高涨的样子，林夏干笑了下：“不好意思，没带手机。”
女生尴尬地笑笑，缩回了手，安静两秒后，第三次问她：“欸，你叫什么？”
这人简直是个话痨。
林夏看了她一眼，压着火又喝了口橙汁。
李佳笑着说：“小妹妹脸皮薄，都问得不好意思了，别老问人家。”
“脸皮薄更应该多开口。”女生兴致不减，歪着头又继续问，“妹妹，有男朋友了没，我给你介绍介绍？”
林夏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好像卡粉了。”
唐斐拽着杨姗姗回到了桌前，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杨姗姗眼睛又红了，似乎是刚哭过。
李佳想把位置让给她，但杨姗姗站在边上，就是不肯坐。
见状，林夏也不再多留，起身拉着杨姗姗离开了。
夜色浓重，穿过小吃街，回到校园里，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杨姗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走到一段无人的小路时，忽然开了口：“我跟他说了。”
“啊？”林夏看着她，“他怎么说？”
杨姗姗没作声。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没事，至少你能做的已经做了。”林夏拉着她要回宿舍。
“我想喝酒。”杨姗姗没动。
“你喝过吗？”
“我要喝。”
“行，喝酒。”
既然拗不过她，林夏也不拦着，拖着她进了学校的超市，刚走到门口，就被杨姗姗拉住。
“去酒吧。”
“不行，酒吧不安全。”林夏直接拒绝。
“去你打工的那家。”
“飞哥知道你去酒吧，肯定要打断你的腿。”
“不管，我就要去。”
林夏高中时玩过乐队，跟同学在酒吧里表演过一段时间，后来到了高三忙着复习就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