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带着人临走前,段清茉拿出准备好的银钱分发给这些工匠瓦匠们。
而到沈三跟前她也包了个小红包,立马放着的赫然是今日段清茉得来的赏钱。
沈三自然是要推辞,可是段清茉却说道:
“若是你不收着,往后有什么事我可不敢找你了。”
“我还以为我与你已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还需要这般生疏吗?”沈三苦笑道。
“亲兄弟,明算账。”段清茉说道,“正是因为沈校尉你是我的朋友,我段清茉才不想辜负你的好意。”
“好吧,好吧。”沈三说道,“但往后段娘子可否不叫我沈校尉了吗?叫我沈三就好,朋友之间哪有叫人官职的呢?”
段清茉轻笑了一声道:“好。”
已过傍晚,落日余晖洒在仁安巷的青砖瓦石之上,段清茉站在台阶上刚好与沈三平齐。
沈三握着红包痴看着段清茉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子,而段清茉眉眼温柔怜爱,清韵漂亮的侧脸在光晕之下宛如神女画像般朦胧生辉。
远远瞧着,还当真登对。
而门后,陈昭昭和小花两个小脑袋叠在一起,正偷偷看着段清茉和沈三。
“这人也喜欢你娘吗?”小花问道。
“别胡说,沈校尉人很好的。”陈昭昭说道。
“你看他那眼神,可不清白了。”小花指了指沈三道,“镇北王和他,你更希望哪个当你爹爹啊?要我的话,我还是觉得镇北王好,镇北王厉害威风啊!沈校尉,还是差了点哎哟”
陈昭昭敲了敲小花的脑门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给程娘子告状了!”
“而且,你近日怎么老起夜?你是不是半夜背着我跟娘干什么了?”
小花一个激灵,眼眸倏地就瞪圆了:“你也别胡说八道啊,我就是懒牛懒马屎尿多,没听说过吗?不让我尿尿,我要是尿床了怎么办?你给我洗被子吗?”
陈昭昭看着小花欲盖弥彰的样子,突然理解了靳盛泽炸自己话时候的心情了。
这几日小花的确在背着她们偷偷见人,但陈昭昭观察后发现此人并无恶意,甚至昨日还偷偷帮她们把大门上歪掉的门锁给掰正了。
那门锁歪着的时候,段清茉每次都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扣上锁的。
小花不是坏人,陈昭昭信她。
所以那人陈昭昭觉得可再观望一下。
小花被陈昭昭盯得心虚,她扭过头嘟囔道:“你这人有点霸道了,女孩子还是像你娘比较好”
“小花,你今日练字多三张帖子。”
“嗯?凭什么?”
“凭程娘子和我娘都让我来教导你!”
几句话间,陈昭昭和小花已打闹成了一团。
段清茉和沈三听到两人的欢笑声皆转身看回去,二人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暗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
京城东面,沈府。
一穿着不起眼的灰衣婆子连忙回了沈府,沿着中轴线一路直走,也不知穿过了几个堂院终于到了内院。
沈三的嫡母、沈家大夫人张氏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查到他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张氏质问道。
婆子跪地回道:“回大夫人的话,都查清楚了。三公子这些日子都跟一个寡妇混在一起的,这寡妇还带着两个女儿。”
“而且奴婢发现,小的那个,小的那个按年纪算没准是三公子的孩子啊!”
“什么?”张氏诧异道,“那个小贱种居然搞出了个孩子来?”
“是啊!”婆子激动得面色通红,两眼发光,“大夫人,您听我给您捋一捋。”
“周围的邻里都知道这寡妇是跟着三公子和镇北军一起回京的。”
“三公子十五岁就去了边疆,今年二十二岁,那寡妇带着的小女儿应当有五六岁,若是三公子去了边疆就养了这个外室,有个五六岁的孩子刚刚好!”
“那寡妇的确生得貌美,可若她只是个带着两个女儿的寡妇,不见得能入三公子的眼啊!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还不打死他?”
“但要是那小女儿是三公子的,三公子费心费力地把人接京城照料,是不是就合理了?不然放着京中大把的贵女不选,心都挂在一个寡妇身上做什么?当然是孩子拴住三公子了,就算是个女儿,也毕竟是三公子的第一个孩子”
“而且这几日,奴婢还看见杨公子对那寡妇的小女儿格外好。杨公子与三公子关系最是亲近,定是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啊!”
婆子说得口干舌燥,但越说越笃定自己的猜测。
张氏也被他绕了进去,细长的眉头紧锁,皱纹都挤成了川字型:“他把外室带回到京城,莫不是疯了?”
“三公子装得可是人模狗样,外室都接到京城了他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