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搬出去了?不是说好留在镇北王府中过年的吗?”珍娘仍是那副热情的表现。
但今日她穿得格外严实,就连脖颈都带了狐狸围脖,略显苍白的小脸敷着厚厚的朱粉。
段清茉瞧见她那副模样,心中了然。
她开口道:“之前我还以为说笑呢,没想到珍娘还真有此意。不过我那宅院都已经定下了,早早前去早早收拾,我与昭昭也能快些落脚。”
珍娘本就因段清茉突然要离府而被打得措手不及,今日见段清茉对她疏离冷淡了不少,心中更是疑惑。
她目光一转再落到靳询身上,更是心虚地不像话。
但好在莫氏没骗她,瞧靳询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显然是没记得昨日的事。
于是珍娘又劝道:“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呀!这新租的宅院总要布置一番,我记得王府的库房里还有不少桌椅器具,段姐姐不如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
段清茉看着珍娘费心的模样,不禁感慨这女子能沉得住气。
不过有了昨日那事,再听到这些话段清茉都觉得珍娘是在让她知难而退。
“不必了,那宅院我看过,什么都不缺。”段清茉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带着昭昭先过去了。”
靳询和珍娘还想送一送段清茉,可这时莫氏院中却派人来了,说是莫氏今日晨起时无故发昏,摔倒在地上伤了额头,正急着寻郎中呢。
见靳询眉眼浮现几分焦急之色,段清茉道:“王爷与珍娘快去吧,老夫人的事要紧。”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这莫氏生病当真生得恰到好处。
罢了,她到底是靳询的母亲。
“我让靳沙送你。”靳询道,“若是有什么不便,叫靳沙告诉我便是。”
段清茉也没再拒绝,牵着陈昭昭先行而去。
——
京城南边,仁安街。
靳沙骑着马伴在段清茉的马车边,到了仁安街他忍不住问道:“段娘子为何突然想离开镇北王府呢?昨日您与王爷从宫宴上回来不还是好好的?”
段清茉撩开门帘道:“镇北王府虽好,但总归不是我与陈昭昭的家……到了,就是这儿。今日多谢靳大人了!”
马车停在了慈济堂的对面。
慈济堂乃是官府收留京城内孤儿的救济机构,这会儿许是在上课,朗朗书声传来煞是动听。
靳沙伸长脖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段清茉租下的宅院。
只见这四合院颇为素简破败,正屋连带两侧耳房一共三间,东西各一间厢房,此外再无其他房屋。
满地的残枝枯叶无人打扫,门前房檐也都起了蛛网,内里更无什么陈设。
靳沙估摸光是打扫这院落恐怕就得整整一日。
“段娘子,我寻几个人来替你打扫着院落吧!不然今日您与昭昭恐怕都安睡不了……”靳沙开口道。
“不必了,靳大人快回去复命吧。”段清茉说道,“这些东西我自己慢慢来就是。”
“段娘子何必与我客气?王爷若是见此肯定会放心不下您……”靳沙道。
“靳大人,这真不劳您费心。”段清茉道,“王爷昨日与珍娘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段清茉虽的确是承了王爷的恩情,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王爷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想再让镇北王府因我的事而费心……”
“也请靳大人能让我安心在此住下。”
段清茉俯身行礼道,靳沙连忙扶起,诧异地问道:“敢问段娘子口中王爷和表小姐的事是?”
“您昨日不再府中,若想知道问问王爷就是。”段清茉抿嘴笑了笑道,伸手将马车的酬金递给靳沙,而后牵着陈昭昭入了院内。
沉重的木门被重重关上,靳沙握着那铜钱还有些不知所措。
这王爷与珍娘究竟是有何事啊?
终于到了落脚的地方,段清茉长舒一口气。
“昭昭,这地方虽不如镇北王府,但……娘会努力把它变得更好的。”段清茉开口道。
仁安街的街口有一酒楼,段清茉前几日就看到那地方在招琴师。
段清茉准备明日就去试试,若是能聘上,每月便能挣些银钱。
待她的名声打出去,就可以去一些富贵人家的家中教导姑娘们习琴,又或是收几个学生在家中教导。
免得她与陈昭昭坐吃山空。
陈昭昭牵着段清茉的手甜甜地说道:“娘,这里可比江家村好多了!只要有娘在,我什么都不怕!”
“好。”段清茉摸了摸陈昭昭,满脸的幸福与甜蜜。
同一时间,镇北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靳询同珍娘去静雅堂看了莫氏,莫氏的确摔伤了额头,但好在人无大碍。
“人老了不中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