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段清茉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段清茉行礼道。
“这就是我与你提过的段姐姐,从前她与你皇姐最是交好了。”李承雅介绍道。
李承宗眼底的笑意终于真切了些:“原来你就是段清茉呀,从前朕就听皇姐提过好几次……既然你也回京了,寻常无事大可入宫来与皇姐作陪。”
“对了,朕没记错的话,你从前在京中时可是差点嫁给镇北王?”
席间又是一静,李承雅扬着的嘴角慢慢耷拉了下去。
长公主那冷艳傲气的双眸睨了一眼新帝,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皇上的消息真是灵通,这等陈年往事竟都知道。”
“询哥哥与段姐姐两情相悦时,皇上你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吧?”
李承宗咳了几声道:“涪州知州是个话多的,递上来的折子什么都说。就连他那女儿心悦镇北王,却因王爷心中有人婉拒了他女儿的事都说了……朕想不知道也难呀!”
“还有那沈校尉,沈校尉也说王爷念旧情重恩义,对段娘子颇为照顾。”
“段娘子,这事可是真的?”
段清茉想到今日离府时,靳询都与她说清楚了,于是她说道:“回皇上的话,民女与王爷年少不懂事时的确相互爱慕,但往事已成往事,如今民女与王爷是至交好友,并无私情。”
“王爷心善,见民女与女儿在京中举目无亲,这才帮扶于民女。”
“民女对王爷甚是感激。”
李承雅接道:“段姐姐当真已不再喜欢询哥哥了吗?若是姐姐还喜欢,不如今日就让皇上给你们赐婚吧!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李承宗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李承雅。
她竟会主动提出给靳询赐婚?
她这又是发什么疯。
但机会递到了嘴边,李承宗也没有不吃的道理,他本就不想靳询娶李承雅:“哦?段娘子不必害羞,镇北王也莫要不好意思呀!哈哈哈……”
段清茉连忙说道:“多谢王爷好意,民女不敢高攀王爷。”
靳询见段清茉这么着急撇清关系,也开口道:“微臣的婚事不必皇上操心。”
“十年间还真是物是人非啊,看来询哥哥与段姐姐当真放下了。”
“再说了王爷真要成婚,这府中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呢。”
“皇上以后有空听这风言风语,还不如多读些文章看看书,心无旁骛才能有所长进……”
猛然被点名的珍娘还以为到她的戏份了,正思索着如何回话,却不曾想李承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反倒是李承宗的眼神看了过来:“是了……朕都忘了王爷府中还有一位了!看来此事的确轮不上朕着急。”
“今日为诸军将领论功行赏时,众大臣提到了赐婚一事,朕也是心忧肱骨之臣的家中大事也才想到了王爷。”
“话说沈家想请朕为沈校尉与安国公府的小姐赐婚,但沈校尉心有所属,朕也不好强求……”
“婚姻大事尽管是父母之言、天子之命,但总还是要两情相悦,不然可就好事办坏,凑成了一桩怨偶呀!”
“对了,王爷可知道沈校尉喜欢的女子是谁吗?”
男人锐利凌厉的丹凤眸掠过一抹暗色,他的余光扫过段清茉清韵漂亮的侧脸,冷声道:“微臣不知他喜欢何人。”
“如今大周百废待兴,想来沈三也无心儿女之情吧?”
李承宗拍手笑道:“王爷说得对。镇北军将领忠心耿耿,都想着为朕分忧解难啊!如此一来,大周定能重复荣光,昌盛百年!咳咳……”
李承宗许是太过高兴,竟呛声咳嗽了起来。
很快,少年的脸上一片通红,连带着脖颈处都青筋暴起,看着颇为骇人。
段清茉心想,这新帝不仅年少,看着身子当真不好……
李承雅伸手替自己的同胞弟弟拍着后背,连忙唤道:“王胜康,还不去寻太医来!好端端怎么又咳了起来,都说今日你不必来,不必来……还非跑这么一遭做什么?”
“没事,朕……咳咳……”李承宗笑了笑,本还想安慰姐姐,却不曾想嘴边竟渗出血迹来。
李承雅彻底没了笑容,怒斥着这些办事不力的奴才,命他们速速寻太医来。
突然的变故让殿上顿时乱作一团,殿下再无人敢欢笑奏乐。
宫女太监皆是匍匐跪地,瑟瑟发抖。
“太医呢?你们怎么照顾的皇上?”靳询重重地拍了拍案桌,周身散发的凌厉霸气和压迫感让他瞧着更像九五至尊。
段清茉也同珍娘起身站在了旁侧默不作声,两个女子相视一眼,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好在太医没多久就来了。
还没等他请安,李承雅就一脚踹过去让他赶紧去看李承宗的身子。
只可惜太医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