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酒倒在手上,快速地在陈昭昭的后背上揉开。
二人尽管在营帐内,可镇北军为了快马加鞭启程,早早就将营帐内的东西收拾空了,就连个火盆都没留下。
如今在帐内虽能挡风御寒,但气温到底是低。
没一会儿陈昭昭都冻得直打哆嗦,段清茉只能尽快缩短上药的时间。
然而母女俩没想到的是,等她们上好药收拾好包袱后,镇北军又得令改换了路线。
镇北军同他们一起,要先去武龙县落脚休整。
陈昭昭本来沉寂下去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而段清茉则是又惊又喜,如此一来,这路上可是不用怕什么了!
——
中军帐内。
靳询凝视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用剃刀一点点将下巴上杂乱硬茬的胡须剃掉。
那张冷峻凌厉的脸再也不见当年的斯文青涩。
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锐利的杀意、眼眸里如枯井般的幽深冷漠、还有眼角如刀刻般泛起的细纹。
白皙的皮肤变得暗黄粗糙,脸颊和脖颈都有着细短的陈旧伤痕。
是刀伤剑刺,还是箭矢掠过的血痕?
靳询记不清了。
曾几何时,只有这些伤才能提醒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剃刀一点点地往下,直到最后一缕胡须落在地上,靳询瞧着模样大变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是没认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