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回到知青安置办公室,办公室的几个人正在做知青安置的最后几件事,就是已经在生产队结婚落户的知青,要给与经济上、物资上的资助和补贴。
再就是在插队时期因为生产而造成伤病和残疾的,要回城安置并给与终身的养护。这些都是很特殊的一些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政策性却很强。
下午,关兴刚上班,就听余副主任说:“朱主任,有个年轻妇女在外面,她问您在不在,我不好直接回答,就进来问您,接不接待?”
关兴说:“无论是哪个,只要是来找我们的,都要接待,而且还要耐心地接待。我们不是说知青安置办公室就是知青们的娘家吗?”
说着就自己站起来,走到外面去看个究竟。只见有个女的坐在外面的长条椅上背靠着,好像在打瞌睡的样子。
关兴就走过去,小声地说:“请问这位女同志,是不是你要找我的。”
说了一声,那个女的好像没有听见,关兴又提高了嗓音说了一遍。这时,那个女的慢慢睁开了眼,关兴一看这不是徐春凤吗?
关兴这一声好像才唤醒那个女的,彻底睁开了眼睛,说:“朱主任,您好,我是徐春凤。”
关兴就很关切地问:“你怎么这个样子坐在这里?”
徐春凤就说:“这不,我们梅厂镇刚刚通了客车,我这是第一次坐车,下车以后就晕得不行。问了几次才问到你们这里来。”
关兴听了就知道她是有事来找他的,就连忙伸手把她拉起来,搀着往办公室里面走。徐春凤虽然和关兴是中学同学,但是因为长期在生产队、家里做事,本来就已经像个中年妇女了,再加上刚才一晕车,让人看到就好像很沧桑的样子。
关兴就把她扶到办公室的长条椅上坐下,这时,李祥福就倒来了一杯热水。关兴就说:“你先喝点热水,慢慢休息一下。”
徐春凤听了苦着脸,用小嘴呡了一口水,慢慢开口说:“我是来找你的,朱主任。”
关兴说:“我们是同学,你有事就说吧,不要一口一个朱主任。”
关兴就转向余副主任和李祥福他们两个介绍说:“这是我的中学同学,现在梅厂镇居住,她属于梅厂镇的知青,下乡以后又自动回梅厂镇了的。”
办公室的几个人听了,就知道像徐春凤这种情况,就不属于优先安排安置的对象了,只是落实好她的城镇户口就行了。
徐春凤就问:“朱主任,你说像我这样的情况,还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关兴说:“听你以前说,你们两夫妻都是知青,那你的男的现在在镇上做什么呢?”
徐春凤就说:“我和他是前四年回梅厂镇结的婚,现在已经有两个娃儿了,他在镇上摆个摊子,我有时间就帮他的忙,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正当的职业。”
关兴又问:“当时你们回梅厂镇,镇上给你们落实户口没有呢?”
“没有,直到今年落实知青回城的政策,才给我们一家四口人落实户口,我的爹爹已经不在了,也就不存在户口的事。”徐春凤回答说。
关兴想了想说:“你们家的这事是个特殊情况,我们先前还不太了解。按照正常的安置办法,就是把你们当作已经在原地落户的知青,给与你们适当的资金和物质上的补助。”
徐春凤听了就显出很悲伤的样子,眼泪一下就流出来。关兴就安慰说:“你今天来有什么要求呢?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事的,只要我们能帮你的,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
徐春凤就一边抽泣一边慢慢地说:“朱主任,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自从在县中学读书就是个很要强的人。可是遇到了文化革命,要我们回去闹革命,后来又要我们下乡插队。我和别人不同的是,因为我的爹爹当时就下放到农村去了,后来又有病,我只有想办法回梅厂镇,才能带着他,养着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大声哭出来了。
徐爱华看到春凤这样,旁边几个男的又不好上前去劝慰,就主动走到春凤的身边说:“您慢慢说,不要这么伤心,有问题反映了我们是要想办法帮助解决的。”
徐爱华的安慰好像起了作用,徐春凤就停止了哭泣,继续说:“我现在要求两人都有工作也不是很现实,就希望知青办帮我们俩安排一个正式工作,另一个就在梅厂镇安置一下行不行?”
余副主任说:“你说的这个情况很特殊,我们给你填一张困难知青安置登记表,至于怎样解决,你回去以后等我们的通知好吗?”
徐春凤听了好像有些不相信,就看看关兴。关兴说:“刚才余副主任说的就是我们对待像你这样的情况的办法,先填表登记,再在适当的范围内寻找合适安置的机会,所以你得回去等消息,我们是会给你有个交代的。”
徐春凤听了好像放心了些,就坐到关兴办公桌的旁边,接过关兴递过来的笔,按照表格的要求如实地填写了,才交给余副主任。
关兴就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