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工就从卡车里拿下来两盘卷着的缆绳。高工就对下水的社员说:“你们用一个人在岸上放缆绳,两人分别下水去拉开缆绳,另外两个人下到水底去把缆绳分别系在铁栅栏的边上,弄好后再上岸来,我们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边,看能不能拉动一边的栅栏。”
五个社员就按照分工放缆绳、系缆绳,大概用了半个小时,两边都系好了。高工就要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边的江堤脚下,临近江水的地方,一个人喊着号子,大家齐心用力的拉。拉了两三个回合,栅栏好像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关兴就问高工:“您说像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是把闸门提起来的话,江水会不会从栅栏缝里流过去,最后放进我们江堤里面的渠里去?”
高工说:“那是没有问题的,江堤外面的水位高,就怕因为栅栏边上的淤泥会影响进水的速度。”
关兴就说:“我是个门外汉,提个建议您看行不行?如果不行就当我没有说。”
甘老爹说:“朱副主任,你就说吧,你是个很会想办法的人。”
关兴说:“我们能不能先把闸门提起来,等江水放进去的时候,我们再用人在下面的栅栏边用东西搅合淤泥,让那些淤泥随着水流冲走?”
水利站长听了首先就应和说:“我觉得这是个办法,只不过是淤泥被水冲到了排水沟,到了冬天再来深挖一次的。”
高工说:“既然大家认为可行的话,那我们就试试看。”
于是,大家又放下手中的缆绳,只留一个人看守,其他的人都上到闸室里去,看着几个社员轮流扳动法兰盘启动闸门。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眼见闸门上的主轴往上提升了有三十多公分了,水利站长就说:“我出去看看,闸门提起来了,江水应该在开始往里面流了。”
闸室内的社员仍然不停地在扳动法兰盘,只听见外面的水利站长大声喊着:“江水流进了水渠了!江水流进来了!”
大家听了都很高兴,都连忙涌出来往排水渠的方向看,只见一股浑浊的江水已经流向了水渠很远的地方去了。这时,高工对扳法兰盘的社员说:“按照设计闸门应该可以提升到两米的地方就是全开了,现在你们已经把它提升到了一米多的地方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到闸门边看看进水的情况。”说完他就出去了。
高工来到迎水的江面边,看到江水正缓慢地通过铁栅栏流进闸门里去了。这就说明闸门虽然是提升了一米多,但是流进去的水被栅栏边上的淤泥阻挡了一下,其实就只有七十多公分的流水口。如果像这样的流速的话,估计放满水渠得要几天的时间,那就是说大家都要在这里等着,放完了水才能离开。
于是,高工就回到了闸室,对几个社员说:“你们也休息了一会了,现在我们就按照刚才朱副主任的建议,我们一起到江边的栅栏边用铁锹搅合一下,看看淤泥是不是能随着江水冲走?”
几个社员就随着高工来到了江边的栅栏处,两个人先下水,再让人给他们递铁锹,他们就顺着栅栏下去,当铁锹接触到淤泥的时候,他们就像挖土一样用一只手在栅栏边搅合着,这时就能看到本来很浑浊的水面上翻起来酱紫色的水来,这就说明铁锹已经把淤泥搅起来了,还是很有效果的。
既然是有效果,水利站长就要社员分班轮流下水去,用铁锹在栅栏边不停止地搅合。时间过了一歇多活路的时辰,下水的人就说:“脚下好像流速很快了,是不是要赶快上来?”
高工就说:“你们先上来看看江水是不是流速快了。”待两个人一上来,栅栏边上就少了他们挡着水,这时就能看到栅栏的江水已经流起了漩涡来了。高工和水利站长都同时说:“行了,江水流起了漩涡,那就说明淤泥排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休息了!”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水利站长就对甘支书说:“要麻烦你回大队部去,安排各队至少要有两人夜里巡查看水,把堰氹、沟汊的口子打开受水,还要看水渠的水位,如果是放进水太快也怕受灾呐。”
高工就补充说:“要大队部的食堂给我们做饭,送到这里来吃,在放进水的时候,我们是不能离开的,如果是出了什么事故我们是要负责任的。”
关兴就说:“既然是不能离开的话,那晚上不是也要在这里过夜吗?是不是要弄些拖椅、凉床或是门板放在这里我们好睡觉?”
高工说:“还是朱副主任想得周到,那就请甘支书回去帮我们把这几件事办妥吧。”
天黑以后,甘支书组织的服务人员把饭菜送到了江堤上,在闸室边的墙上安了一个火把,大家就着火把开始吃饭。江风吹过来,关兴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夜晚在江堤上吃着饭、吹着江风的感觉,真是很畅快的!
吃完饭送饭菜的人把碗筷都收走了,现在就是要洗澡了。水利站长说:“今晚我都可以在一个澡盆里洗澡了。”
关兴立马就附和说:“是啊,好久都没有到江河里去游水了,那就现在下到江水里去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