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小区的角落,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李诺正慢悠悠地在小区里散步,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个熟悉而又略显憔悴的身影。那身影佝偻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李诺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已经搬走的老奶奶。
李诺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原本缓慢的脚步瞬间加快,像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声音亲切地说道:“老奶奶,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
老奶奶缓缓抬起头,看到李诺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就像黑暗中的一点烛光,但很快,这丝惊喜又被深深的悲伤所掩盖,仿佛那烛光被一阵寒风吹灭。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告诉他:“孩子,我是回来给老伴准备灵堂的。”
李诺听到这话,犹如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老奶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她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在今天早上,他在家里面突发脑溢血,人就这么没了。我走后,他非常思念我,嘴里总是念叨着我的名字。又不愿意让那些不孝顺的子女来看他,就一个人守着那空荡荡的屋子。”说到这里,老奶奶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她的身体也因为悲痛而剧烈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一片残叶。
李诺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那悲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站在老奶奶身旁,双手局促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老奶奶,您别太伤心了,爷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可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这安慰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李诺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当他再次经过老爷爷老奶奶住过的房子时,双脚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拖住,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往昔里,老爷爷老奶奶过往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眼前,那一幅幅温馨的画面是如此清晰,如此鲜活,仿佛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轻轻触摸到。
李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怀念和无尽的伤感,他目光迷离,喃喃自语道:“曾经多好的老两口啊,总是那么和蔼可亲,对谁都那么友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哀愁。
然而,现在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的灵堂。白色的幔布在风中无力地飘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和悲哀。压抑的氛围像厚重的乌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弥漫在空气中的除了悲伤,更多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闷。
那些被称作“子女”的中年人们,此刻在那里假模假样地抹着眼泪,他们的哭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虚伪和做作。李诺的眉头紧紧皱起,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麻花,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当初为了那点财产,把老人逼成那样,现在哭给谁看!”
还有那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孙子辈们,也在装模作样地跟着哭嚎,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有敷衍和不耐烦。他们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周围,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表演。
李诺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他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白,几乎要渗出血来。他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心里面怒喝道:“你们还有脸哭!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老人活着的时候你们不管不顾,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地哭,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说完,李诺便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心寒的地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个风箱在急速地拉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一群没良心的东西,会遭报应的!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丑恶和虚伪的地方。
01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仓促和冷漠。等李诺再次怀着沉重的心情看向老爷爷老奶奶住过的小院子时,里面基本上已经被搬空了,一片狼藉。曾经整洁温馨的小院如今杂物遍地,混乱不堪。
几个子女正站在院子里,如同饿狼一般,眼睛发红,嚷嚷着分光这里面的东西。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那扭曲的面容上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李诺静静地站在院外,耳边充斥着他们刺耳的争吵声。
“这瓶名酒归我!我早就看上了!”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天空。
“这幅画是我的,谁也别抢!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尖声叫着,双手紧紧抱住那幅画,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