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话抱有深深的期待,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回报。
2
八月的最后几天,所有如疾风骤雨般的工作都渐渐偃旗息鼓,就像是一场激烈无比、硝烟弥漫的战役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战。李诺在这一瞬间,突然间像是一个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发条猛地泄了气,之前积攒的所有力量仿佛在刹那间被抽离,整个人都变得绵软无力,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从老家回来后,他毫无预兆地大病了一场,就如同被黑暗中的病魔猛然偷袭。连日的发烧像是无情且凶残的恶魔,张牙舞爪地紧紧纠缠着他,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入病痛的深渊,让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几天。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一层冰冷的霜雪所覆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满了痛苦,嘴里不时痛苦地呻吟着。每一次试图翻身,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要用尽他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他的身体虚弱到极点,连抬起一只手都仿佛是一项无法完成的艰巨任务。
那几天,他的世界仿佛被黑暗彻底吞噬,只剩下了那昏暗的房间和无尽的病痛。房间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阳光似乎也无法穿透那厚重的窗帘,给予他一丝温暖和希望。往日那个充满活力与朝气的李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这个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躯壳,在孤独与痛苦中苦苦挣扎。
李诺无比虚弱地躺在床上,双眼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却又找不到聚焦的点。他的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在虚无的空中毫无方向地飘忽不定,时而想起工作中的忙碌与疲惫,时而又陷入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
就在这精神恍惚之间,他才恍然回想起周太白曾经苦口婆心说过的那些话。那一刻,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如狂潮般难以抑制的懊悔与自责,那感觉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猛烈拍打着他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房。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内心更加痛苦,更加煎熬。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确是从早到晚,一刻都未曾好好休息过。满心满眼装着的只有工作,完全被那看似光明的所谓事业追求给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他根本就无暇顾及,也完全忽略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对他而言,在那些酷热难耐、让人仿佛置身于蒸笼般的日子里,能够去东陈岗少军那里睡上一觉,就已经算是给极度劳累、几近崩溃的身体一次极为难得的放松了。
可如今呢?自己却这般凄惨地病倒在床上,虚弱到了极点。每一次试图起身,都感觉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在少军那里的时光,那间小小的房间总是凉爽宜人,仿佛是炎热夏日里的一处世外桃源。那张柔软舒适的床铺,每次躺上去都能让他瞬间忘记所有的疲惫。还有少军那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从递上一杯清凉的水,到细心地为他调整风扇的角度,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充满了温暖和关怀。那时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惬意和美好啊。然而,自己当时却愚蠢地没有珍惜那些原本可以让身心得到充分休整的宝贵机会,只是一味地为了那虚无缥缈、遥不可及的所谓工作拼命,最终亲手把自己原本健康的身体彻底搞垮了。
3
杜倩芸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恼怒,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李诺,胸脯因为气愤而剧烈地起伏着。
她和李诺如今的状况,基本上就是异地恋了。平日里,两人相隔甚远,各自在不同的城市为了生活或是学业奔波着,只有等到放假的时候,才能有机会见上一面。所以每一个假期,对杜倩芸来说都格外珍贵,那是她积攒了许久的期待,盼望着能和李诺好好地相处一番,享受那难得的相聚时光。
可这个暑假呢,真的是让杜倩芸失望透顶。李诺压根就没怎么好好陪过她,每次都是在自己休息了半天,或者下班后,才不紧不慢地过来找她。就好像来找她这件事,只是顺带完成的一个任务,根本没有那种急切想要见到她、珍惜相处每分每秒的感觉。
更让杜倩芸气愤的是,李诺不仅在陪伴时间上如此吝啬,还把自己的身体给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看着李诺虚弱地躺在床上,杜倩芸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他遭罪,可更多的是对他的不满,觉得他就不该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毕竟两人能相聚的时间本来就少之又少啊。想着这些,杜倩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终于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脾气,那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宣泄了出来。
杜倩芸气得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她指着李诺大声说道:“李诺,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咱们本来就异地,平时想见都见不着,就盼着这暑假能好好聚聚,你倒好,每次都是休息半天或者下班了才不紧不慢地过来,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是你有空了就来随便打发时间的地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