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我该怎么办啊?”仔细听去,这不是成引璋的声音吗。
一向嚣张跋扈的成引璋居然躲在这里对着三公主哭。
“引璋,你也别想太多,你不能因为林轻轻几句话就怀疑自己的父亲吧。”三公主的声音波澜不惊。
“你想想这些年你和林轻轻的矛盾还少吗?她现在随便编出一个理由,你就这样兴师动众的怀疑自己的父亲,到时候闹出笑话,她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你呢。”
林轻轻听到自己的名字,更努力悄悄往前靠了些。
其他两人也依着林轻轻的脚步往前了些,以便听得更清楚。
还在哭泣的成引璋慢慢安静下来,似乎被三公主说服了。
可一想起母亲苍白的面庞,瘦弱的身体,还有进出父亲书房后鬼鬼祟祟钻进母亲药房的丫鬟。
这一些都不得不让她想起林轻轻跟她讲过的“注意母亲的药。”
她偷偷将药渣带出去在药铺检查过,那些药渣寒凉至极,倘若女子长期服用,定然会无法生育。
若常年不间断服用,则会危及性命。
这几天发生的这所有事情打破了成引璋一直以来的认知。
她偷偷观察过父亲,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去见过母亲了。
母亲苍白柔弱,整日整日的靠在床上期盼着父亲,一直眼巴巴从早晨等到黄昏。
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失望。可母亲的眼睛亮如星子,她的心中对父亲还充满着希冀。
每日端来苦涩的药水,母亲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尽数喝完。
她总是觉得自己没能给父亲生下嫡子,都是她对父亲的亏欠。
“三公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母亲的病一直不见好,这两天越发没精神了,我真的好害怕,你能跟成贵妃娘娘说说,请太医来给我母亲看看吗?”
成引璋焦急的拽了拽三公主的袖子。
三公主眉头微皱,如果成引璋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三公主带着些许嫌弃和不耐。
“哎。”三公主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母妃虽然受宠,却也没什么根基,在宫中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受人诟病。”
三公主顿了顿又有些为难的说:“就连我和四皇弟生病了也不曾整日麻烦太医,都是舅舅从宫外请了名医来看的。”
“要不,还是叫舅舅请名医来给你母亲再看看吧。”三公主斟酌着说道。
成引璋眼泪汪汪的直摇头,嘴里不停的喃喃说着:“现在的大夫就是父亲找来的,难不成我母亲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成引璋哭得更厉害了。
三公主是成大人的外甥女,自然是向着成大人的。
更何况三公主也隐隐约约从成贵妃那里听说了,成大人对成夫人怨念颇深,根本不想让成夫人生下嫡子,所以
她可不能自作主张坏了舅舅的谋划,至于成引璋和她母亲,都是无足轻重的人。
“引璋,还是别哭了,今日母后寿诞,若是你这样哭哭啼啼被有心人发现,你知道的,母后一向看不惯我母妃,因为这件事在寻母妃的短处就不好了。”三公主轻抚成引璋的肩膀。
成引璋这才停止了哭泣,怔怔望着三公主,转念一想,确实如此。
若真的成贵妃因此被皇后训斥,她回家又要被父亲训斥,就连母亲也受到牵连,她不想看着母亲难受。
“你先去更衣,收拾收拾自己吧,我先去前头寿宴了。”
三公主翩然转身,转身的一瞬间,眼里的不耐嫌弃深深流露出来吗,再也没有和婉的那一面。
成引璋还怔怔待在原地,看着三公主走远,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着一场好戏落幕,林轻轻有些意犹未尽的想要离开,却不小心踩到了盛骄阳那个可怜的伤脚。
盛骄阳忍了再忍,终究是没忍住痛呼起来。
“啊!”
一旁的林轻轻想伸手捂住盛骄阳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成引璋被这一声惊呼唤醒,大声问道:“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林轻轻几人无奈,只好扶着盛骄阳一瘸一拐的从树林里钻出来。
成引璋一看见林轻轻就双眼冒火,这个林轻轻真的是她的克星,每一次见到她都是她最丢脸的时候。
她狠狠擦掉眼泪,气狠狠的瞪着林轻轻。
“你看我笑话就算了,还带着她们一起看!”成引璋气的口不择言。
“你这人真搞笑,我们几人光明正大的走路,谁知道你藏在哪里,怎么?这路你走得我们就走不得?”林轻轻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当即就怼了回去。
“你们刚刚都听见了?”成引璋也自知是自己不小心,气焰顿时弱了许多。
“你声音那么大,想不听到都难。”反正看了一场大戏,林轻轻索性大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