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还未开口,裴砚修继续说道,“我就说我要纳妾姜婉秋怎么没闹,敢情她是在这里挑事。母亲,姜婉秋这个女人善妒,搅得后宅鸡犬不宁,她怎么有脸做侯府的当家主母,依儿子看,就该将她贬为妾室……”
“扑通”一声,红夭跪在地上,“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出现在苏小姐面前,都是我的错。”
眼看裴砚修越说越离谱,裴老夫人怒了,“裴砚修,是苏小姐闹上门来,洪瑶好心好意去替你解释,却平白遭受辱骂,婉秋去好言相劝,还被苏小姐气晕过去。善妒?到底是谁善妒?!我劝你问清楚再发话,不要是非不分!”
裴老夫人一句话,彻底将裴砚修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打断。
裴砚修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红夭。
整个人看起来娇弱极了,望向他的双眸里,泪水在不停打转。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神里皆是无辜和惊恐。本就白皙的肌肤,这会儿因为恐惧和委屈更显得苍白。
“爷,我只是想替您跟苏小姐解释,我想告诉苏小姐,您的意思是纳妾之事是要放到她进门之后的,您心里最爱的人是她,我只是不想让苏小姐误会您……”
红夭的声音带着哭腔,轻柔又委屈,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说罢,她又轻咬着下唇,粉嫩的唇瓣被咬出一抹苍白,更显得楚楚可怜。
苏静好见她这副模样,勾得裴砚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瞬间气极。
“你个贱人,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砚修哥哥,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脸!”
说着,苏静好起身就要往红夭的方向扑来。
“够了!”
裴老夫人一声吼,苏静好这才停在原地。
见她扬着手,脸上满是戾气,似是要撕了红夭,裴砚修下意识挡在红夭面前。
“静好,你这是做什么?!”
他都这样为她出头了,怎么还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裴砚修头一次因为苏静好感到有些心头烦躁。
“你不是最心地善良的吗?阿瑶她家里遭了难,如今已无处可去,你这样做是想将她逼死吗?”
苏静好直愣愣的看着裴砚修。
“你……你说什么?”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苏静好心头一酸,“她无处可去你就纳她为妾,那外面那么多无处可去的女子,你是不是都要捡回府里做妾室?你是乞丐吗?!”
听到采蕨模仿苏静好说完这句话时,姜婉秋直接笑出声来。
“后来呢?”
姜婉秋斜靠在榻上,吃着小厨房里炖好的燕窝,别提多舒服。
“后来,”采蕨眼底一亮,凑到姜婉秋身边,“夫人你绝对想不到,后来家主居然打了苏小姐一巴掌,苏小姐捂着脸就哭着跑出去了。”
“家主要去追,却被老夫人喝止住了,老夫人还说,这件事就是苏小姐的错,若家主还要低头的话,那就是将侯府的脸放到地上踩,老夫人说侯府丢不起这个脸。”
姜婉秋点点头,跟她预料的一样,裴砚修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苏静好一人,不过是因为苏家门户高。
另外就是当年没有将人娶回家,因为有遗憾,所以才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好。
“那此事闹的这么大,苏小姐还会嫁进来吗?”
采薇忍不住问了一嘴。
姜婉秋将碗递了出去,随即擦了擦嘴角,“自然会嫁进来,只是,再没办法那么风光的嫁进来。”
当晚,苏府。
“啪!”
苏怀安一巴掌扇到苏静好的脸上,他从未对这个女儿这般失望过。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苏夫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苏静好懵了,捂着脸呆愣着看着父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苏怀安从未如此没有脸过!
明明是他最看重的嫡女,居然做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
“为了一个妾室,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闹到了裴家,动手打人,气晕当家主母,还哭着跑回家,苏静好,你真是……你真是将苏家的脸丢尽了!”
他想都不用想,明日上朝一定会有人因此参他一本!
“这能怪我吗父亲!”苏静好哭喊道,“我还没嫁去呢,他就要纳妾,你说这能忍吗?!”
“怎么不能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若你不是苏家女,你进裴府同样就是个妾!”
苏怀安指着苏静好,“当初你们的婚事既然已经取消了,本就不该再牵扯,你偏不愿,说什么平昌侯心里有你,如今倒好,人家不过是纳个妾,你就要死要活的,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静好从小到大都未曾被苏怀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