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安明显没想到,素来不喜欢插手朝事的宣王,这次的态度竟然这般强硬。
尤其是那股让人胆寒的气势,实在让人有些发怵。
嗫嚅了半天,苏怀安才说道,“皇上,国库一事并非小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
“真是满嘴的理由,好赖话都让你说了,这样吧苏大人,既然你觉得本王的提议不行,那你倒是说一个时间,也算是向皇上表表衷心。”
“时间?”
苏怀安一愣,那可是国库难题,他说什么时候能解决,就什么时候能解决的吗?!
他只是户部尚书,又不是财神爷!
“这……微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是国库一事,兹事体大,真要确定一个时间,微臣觉得,无论是谁,都不敢站起身来说,自己能在多长时间内解决这燃眉之急!”
虽然不想跟宣王对上,可苏怀安这会儿还是硬着头皮回怼了过去。
姜婉秋算个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让那个女人平白出风头。
“哦?苏大人确定?”萧逸双眸轻眯,直直地看向苏怀安,犀利的眼神让苏怀安有些不安。
唇角上扬,他转身望向另一边,目光落在姜婉秋的身上。
一字一句道,“裴夫人,这个活儿,你敢接吗?”
话落,殿上气氛瞬间凝住。
所有人都望向姜婉秋,想看她如何出丑。
毕竟事关国库,连户部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她又有什么办法?
“啧啧,这个宣王可真可怕,也不知道裴家的人是哪里招惹到他了,竟然一个都不放过!”
贺玉摸了摸鼻尖小声蛐蛐,只觉得这裴夫人可真可怜,相公都那般德行了,自己还被难搞的宣王针对。
“闭嘴!”贺霆回头瞪了贺玉一眼。
那可是宣王,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要是被他盯上,吃不了兜着走!
“臣妇,敢接。”
不是能接,是敢接。
姜婉秋回望萧逸,没看错的话,男人虽露出一丝不羁的笑,眼神却是明亮而炽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确信,宣王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做到似的。
转身面向皇上,再次行上一礼,“回皇上,臣妇敢接。”
“臣妇可以在一个月内,替皇上解决这燃眉之急。”
一个月?!
别说是苏怀安,就连皇上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请皇上三思啊!一介妇人能有什么本事担此重任,竟还信口开河定下一月之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出风头罢了!”
户部的一位大臣起身阴阳怪气道。
离她不远的一位夫人更是掩嘴轻笑,“裴夫人怕不是常年待在裴府待傻了,那可是国库,可不是裴府的一亩三分地,连其中利害都不清楚,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风头也敢出,小心落得一个欺君的罪名!”
裴砚修也懵了,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这个姜婉秋是疯了吗?!她自己找死就算了,可别连累裴府!
“皇上,贱内向来莽撞冲动,您切莫听她的胡言乱语。”
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裴砚修恨不得一巴掌将姜婉秋扇醒。
皇上望向宣王,眼神里写满了疑问。
这就是他嘴里所说的惊喜?到底有没有打听清楚,这个裴夫人靠谱吗?
萧逸薄唇轻抿,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本王信她。”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此时却如重锤一般,落在姜婉秋的心头。
“我也相信裴夫人能做到。”
永安郡主突然站起身来。
别说太后,就连皇上也很惊诧,永安郡主向来性格清冷,鲜少与他人来往,怎么会当众替姜婉秋说话?
将目光转向永安郡主的方向,姜婉秋心中一暖,笑道,“多谢郡主和……宣王的信任。”
说罢,她这才不屑的看了裴砚修一眼后,再次面向皇上,决然道,“皇上,臣妇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在一个月内解决此事,甘愿领罚。”
“此话当真?!”
皇上彻底惊讶了。
皱了皱眉,望向那个宛如幽兰般站在大殿中间的女子,他总觉得很眼熟。
“自然。”
姜婉秋樱唇紧抿,一脸坚定。
皇上终于明白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姜婉秋身上的那抹自信和倔强,简直就跟当年的宣王一模一样。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皇上这才激动道,“朕为此事头疼许久,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胆量。”
“若当真如你所说,你能在一个月内替朕解决此事,无论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朕定将重重赏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