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侯家人?”
余玄一愣,想到侯家的情况。
脑中第一个出现的不是侯鹏宇,也不是侯家父亲,而是侯鹏宇那个精明能干的母亲。
整个侯家,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勉强称得上一个对手。
侯家的情况,在整个首都的圈子内,都算是少见的个例。
家主侯光明基本是侯鹏宇的先前版,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的碌碌无为,干一行,行行不行。
投资基本失败,公司干一个黄一个,对家族最大的用处就是排除法。
只要他们看上的项目,基本就不用考虑了。
一脉相传的行业冥灯。
因此侯家这些年,实际掌管公司大权的一直是侯鹏宇的母亲,高敏蓝。
以及,事实上,侯鹏宇也并非铁板钉钉的家族继承人。
侯鹏宇上面还有一个大两岁的姐姐,名为侯天英,这位才是整个侯家最有潜力的下一代,一直以来深受高敏蓝的看好。
母女二人颇有掌管整个侯家之势。
这也是为什么有侯鹏宇一直以来表现得这么神经紧绷,总是患得患失,内忧外患之下急功近利地想要表现自己。
归根结底还是外力压迫太强,而自己的确没有两把刷子。
算是在压抑中变态的典范。
但现在,侯家却一改常态,忽然为了侯鹏宇的伤势而对裴景夜调转枪口,事出反常必有妖。
余玄出于本能的判断,裴总或许是怀疑,这个妖……正是出在侯家刚刚拍下的这尊玉佛上。
看来是那尊玉佛给了侯家看到转机的希望。
居然敢直接向自家老板叫板了。
“唉……”余玄怜悯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侯家哪里来的信心,到时候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玉佛,居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扬眉吐气。
有句话叫不作就不会死。
就在余玄心思千回百转,艰难地跟上裴景夜的思路之时,裴景夜正在给冷胭发信息开小差。
他意识到那尊玉佛或许会带来些麻烦,第一时间给冷胭提醒,让冷胭可以注意一下侯鹏宇家中的动作。
当心被针对。
而后将自己查到的另一条消息一起发给了冷胭。
原来云中山的确有看上的藏品不错。
“他看上了一枚玉坠子,南唐出品,前些年才从海外运回来,价值不菲,东西我看了,的确不错,值这个价。”
“不过没能拍下。”
“啊?为什么?”冷胭正在古玩市场漫无目的地闲逛,随口问道。
只听对面传来两声闷笑,裴景夜调侃的语气传来:“看上了却没有买还能是为什么,云教授到底不是做生意的人,家底比不上一切财主丰厚。”
所以没能竞争过其他人……
“啊……”冷胭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亏她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心动魄的波折呢。
但转念一想,看起来满腹经纶人淡如菊的云中山,居然也会因为囊中羞涩而落败,颇有一种荒谬的反差感在。
仿佛神人一下子跌落神坛,接地气了起来。
和自己为了凑钱调配资金没什么两样嘛。
“在笑什么?”裴景夜听到冷胭似乎在轻笑,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听筒传来,震得冷胭耳廓酥酥麻麻。
她脸红一瞬,忽然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的怪异感,直接挂断电话。
裴景夜满心困惑的发来一个:?
被冷胭偷笑着无视,收起手机后,整个人也因为这个新消息而轻松了些。
的那枚南唐时期的玉坠子,自己还有些印象,品相的确是一等一的好,但可惜没有任何灵气,更没有玄术气息,故而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说云中山居然看上了这个,冷胭莫名松了一口气,在内心默默对云中山卸下了一些怀疑。
对方似乎真的不懂玄术?
果然接没有再发生异样,冷胭走着走着失去了兴趣,觉得身上不知从哪沾染来的被窥探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于是干脆折返,默默安慰自己:“虽然今天没有找到线索,但好歹和古玩市场有了亲密接触,回去给自己占上一卦的话,或许能有些收获……”
希望能趁着今天沾染的因果比较多,能算出点言之有物的东西。
前方就是出古玩市场的牌坊楼。
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盛京”二字,是整个首都首屈一指,盘龙卧凤的地方。
同时鱼龙混杂,既能帮自己得到玉针,又有拿着上周当上周坑人的二手贩子。
门外人来人往,汇聚了不少人,冷胭一脚即将踏出门的前一刻,猛地回头看去,视线瞬间变得犀利,精准地落在一栋小楼的二层窗户上。
那里,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