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现在还在勘探,我说的这个人最近应该很忙,不过好在就在你们京城地界,你们商量一下时间,直接还给他就是了。”
电话对面,方老先生还在悠哉悠哉地下棋,连吃对面几个黑子。
他心情不错,主动问起冷胭:“实在不行,我给你找找他的联系方式,他手底下都是专家,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头骨到底是不是穴里出来的。”
“不了。”冷胭却直接摇头,态度有些冷硬。
她在听到云中山这个名字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尤其听到方老先生反复提起这个人时,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对云中山始终没能生起好感。
戒备心反倒越来越强了。
就好像八字不合,一提起这个人,只有满心防备。
于是拒绝见面,收起自己的怀疑,只说:“能否麻烦您要个地址,我直接原路寄回,是与不是任凭他们处置,头骨就当是上交了。”
“哦……这样也行,你们年轻人日理万机,没事儿就喜欢寄快递,收快递,我让人找到地址后发给你。”
方老先生还在对面调侃:“让这几千年前的王侯将相也试试现在的快递方便不方便。”
他言语诙谐,冷胭却没有配合的心情。
数次遇到云中山的不安涌上来,冷胭心情不能放松,防备之心一下子冲出嗓子眼,没心情跟着方老先生一起笑。
于是一边记下方老先生发来的地址,一边公事公办地说:
“至于头骨失窃的原因,以及后续调查,麻烦方首席转告给那位专家,我们不会再参与,也不做出任何负责,也请这位云先生不要来打扰我。。”
“至于后续如何处理,更是完全不需要找我和景夜,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冷胭再三拒绝的态度,终于引起了方老先生的注意。
他一边观望棋局,一边迟疑问道:“小丫头,你对这位云先生似乎有些意见啊,有过结怨?”
“没有。”冷胭不知道怎么解释,试图含糊盖过。
“那不应该啊,哪有像你这样不认识对方,已经开始对人家有意见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对这位云先生有意见了。”冷胭低声嘀咕。
“哈哈……”
“你提起云先生,就差直说,对这个人不满意了。”
不同于冷胭对云中山的提防,方老先生听起来对此人感官十分不错。
他乐呵呵地说:“这人专业知识扎实,这些年又抢救修复了不少文物,给自己积了不少阴德,我见过他几面,觉得还不错,谦卑,对传统文化有敬畏。”
方老先生的语气十分感慨:“这在你们年轻人中很少见啊。”
“您与他有话聊。”冷胭微笑着附和,并未多言。
她听到对面反复落子的声音,顿了顿道:“不打扰您下棋了,下次再去看望您。”
说完挂断电话,沉思的表情迟迟没有收起。
虽然找到了头骨的来源,但整个人却并没有为之松一口气。
裴景夜也终于开口,看着冷胭的表情说:“你的确对云中山很不满。”
“很明显吗?”
“溢于言表。”
“唉……”冷胭苦恼地敲了敲脑袋,看着那纸箱,心里乱糟糟。
没道理,自己第一印象就不喜欢的人,却是方老先生眼中有功德的人。
向自己和方老先生这种身上有灵气的人,对善恶的感知,原本应该接近才对。
“怎么会差这么多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裴景夜劝冷胭先理清自己的思绪,“你为什么会觉得需要提防他?”
“很明显啊,云中山是个玄门高手,但是表现的这么平易近人,和学生一起下墓穴,上访谈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表现过异样,就好像戴了一层面具。”
在冷胭眼中,这个人就是虚假的。
但她甚至说不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一切都只是出于直觉,皱着眉和裴景夜形容,“我知道有的人天生随和,很多有能力之人也是这么和善谦卑,但是……”
“但是这个人太假了,我看他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看的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演员。”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这人背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冷胭甚至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满心的戒备和怀疑。
但一回头,却看到裴景夜同样皱着眉,以后的看向冷胭。
“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懂玄术?”裴景夜忽然不解地问。
他摇了摇头,笃定道:“此人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关玄术的东西,他并不会任何玄门手法。”
“怎么会……”冷胭眉心紧皱。
既因为裴景夜的话,也因为自己的直觉。
尤其,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