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妇人微微欠身,向三人分别行礼,随即开口说道:“我是城堡的女主人,子爵的妻子,阿加莎·爱德华兹,希望方才的餐食能让各位满意。”
爱德华兹子爵站起身,解释道:“很抱歉,由于我的夫人身体不好,没能第一时间前来迎接三位。”
管家则挺直着身子站在一旁,像是沉默的雕像,但是兰德斯总觉得管家似乎在盯着自己。
子爵的妻子?
趁着安森和子爵夫妇交谈的间隙,兰德斯偷偷打量着二人。
两人动作得体,言语流畅,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之感。
兰德斯眉头紧锁,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因为他清楚地记着,这位名为阿加莎的子爵夫人早就应该逝世了才对!
身旁的玛格丽特悄悄地戳了戳兰德斯,小声说道:“我记得子爵夫人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我当时还出席了她的葬礼来着……”
兰德斯没敢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安森。
此时的安森表面上也是一切正常,但是兰德斯已经看到他的脖颈处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安森和子爵畅谈许久,谈话最终在安森强行把话题拐向猎魔时结束。
“各位,想必你们早已听闻过子爵夫人逝世的传闻,甚至可能还出席过我的葬礼。”
正当房间内即将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沉默中时,阿加莎开口道。
还没等三人说话,这位子爵夫人便继续她的自述:
“很久以前,我曾经因为招惹了一位不该招惹的贵族伯爵,遭到伯爵的追杀。
当时正是白水帝国和雄鹰帝国的战争时期,我从西斯蒙坦一直跑到白水帝国的边睡小镇,又一直跑到战争前线,想要偷渡到雄鹰帝国。
后来我在前线战场上认识了我的丈夫,爱德华兹。他当时还是一个刚刚应召入伍的民兵,连子弹都不会装填,就被派去前线挖壕沟。
我们坠入爱河,他在前线奋勇杀敌,立下了很多战功,我跟在后面帮他缝补衣物,处理伤口。战争结束以后,他被封为子爵,封地就在坦桑市的卡尔玛街,我也随着他一起来到坦桑市。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那个伯爵又找到我了,那个狼人伯爵,他在一个月圆之夜偷袭了我,随后扬长而去。”
“不,不,阿加莎,别说了。”爱德华兹紧紧抱着头,仿佛是不愿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我的丈夫发现我不见了,很快就找到了快要死去的我,他带着我到了坦桑医院,想要治好我,为了救我花了他很多钱。
我快要死了,狼人传染给我的慢性病让我的器官慢慢衰竭。我的丈夫花掉所有的钱,请来首都最有名的医生也没能治好我。
我出院了,不是因为治好了,而是因为没得治了。我的丈夫他天天抱着我在床上哭,我想笑起来安慰她,可是我已经没有笑起来的力气了。
有天晚上突然有人敲响了城堡的门,那个人用了某种强大的法术,让我直接恢复了生命力,代价则是非常非常昂贵的救助金。
后来子爵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甚至举办了葬礼,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防止那个狼人伯爵再次找上门来。我对不起我的丈夫,他的半辈子都在省钱还债,直到现在都没有还清。”
“别这样说,阿加莎,我们幸福,这就够了。”爱德华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随后转向三人,“希望你们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我想和她安安心心地共度晚年。”
兰德斯沉重的点了点头,阿加莎和子爵的故事确实令人动容,平时总是笑着的安森此时也沉默下来,玛格丽特甚至拿起她的丝巾手帕偷偷抹起泪来。
兰德斯捏了捏鼻梁,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问道:“那么城堡里的凶灵是怎么回事?子爵先生为什么要突然举行邪恶的魔法仪式?”
老子爵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愧疚地说:
“实在是我的错误,给我法阵的那个人告诉我,使用法阵之后可以向邪神许愿,甚至可以许下包括增加财产的愿望。我为了还债就向邪神许愿,没想到我的一时贪婪,竟然招来了凶灵。”
“别听信他们的鬼话!那个子爵夫人就是凶灵!”
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兰德斯转头看去,那是一身女仆装的女人正冲着他们绝望大喊。
女人身上还挂着几根稀稀拉拉的粗麻绳,像是刚刚将其从身上挣脱下来。
一直沉默地站在身旁的老管家猛地脸色一冷,沉声说道:“三位,她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被凶灵控制的女仆长。”
“莫顿管家,去把他绑起来。”爱德华兹夫人同样脸色阴冷,死死地盯着女仆长。
穿着深灰色马甲的管家迅速追上逃跑的女仆长,将其扑到地上。先是在其口中塞入了一块毛巾,随后又几下将其五花大绑,扔进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里面。
女仆长在被扔进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