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乌鸦已经追上了她,围着她又扑又啄。
“啊!走开!走开!救命啊——”
丫鬟的惨叫声让听到的人都有些战栗。
而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那丫鬟头顶如君王一般站着一只体型较大的乌鸦,在阳光下,嘴尖和额上的暗红色如诡异的血色。
那只乌鸦爪子紧紧地抓在她的发髻上,站得纹丝不动。
“她、她的头上有只怪异的乌鸦看到的人都颤声叫了起来。
“这就是缙王在死人堆里接回来的女人吗?”
朱管家已经匆匆追了出来。
香草被大群乌鸦包围,双手疯狂地乱挥着,尖叫连连。
无数的乌鸦前赴后继地朝她扑了过去,翅膀扇动,嘎嘎嘎地叫着,像是要把她啄成一个筛子一样。
围在府外的百姓都骇得纷纷避开。
香草已经看不到人,她被乌鸦包围着,看到的都是黑色的影子,听到的都嘎嘎的叫声,她快崩溃了。
“走开!走开!”
香草徒劳无功地想要挥开那些乌鸦,可这些乌鸦实在是太多了,反倒是在她身上头上撒了不少鸟粪。
围观的百观又惊又惧,生怕被卷入,都是一退再退,不多时便退得很远去,把质子府门前空了下来。
朱管家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好像不用他开口了?
香草几近癫狂,头发散乱如疯子,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她一晕,那只乌鸦便飞离了她。
星坠顿时紧张了,“朱管家,它该不会又要飞回来吧?”
他们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乌鸦都是听从这只乌鸦王的。
朱管家的心也绷了起来。
这可说不好。
万一再飞回府里
他怎么隐隐觉得,明姑娘也是能够处理的?
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那只乌鸦王“嘎嘎”叫了两声,振翅高飞,朝着城外的方向飞了去。
那一大群乌鸦也都扑索扑索地拍翅跟着飞走了。
于是,全皇城的百姓们又再次看到了乌云遮天蔽日,飞过了头顶,然后飞出了城外。
而晕倒在缙王府大门外的香草,愣是没有人敢过去碰一下。
皇城乌鸦事件,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说法也很快传了开来,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这些乌鸦就是冲着缙王爷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那个罪婢来的,缙王本就体弱多病,还带了那么一个染满阴气不祥的女人回府,只怕活不过三天。
还有的是亲眼看到乌鸦追着香草的诡异一幕的。
缙王府放出来的消息,那是他们刚刚让人伢子送到府上的奴婢,刚刚买下,卖身契都还没有接过手呢,乌鸦就来了。
见过当时那一幕的,都倾向于乌鸦是冲着香草来的。
还有的说乌鸦其实就是冲着缙王本人而来,缙王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缙王府大门紧闭,再无人出来了。
但是,除去乌鸦事件,关于明若邪的说法却是相对统一了许多。
“听说那女人瘦得不成人样,脸色蜡黄,一身是伤,丑得令人不忍卒睹。”
“在金銮殿里都敢骑于缙王身上大骂大闹,还是个毫无礼仪的粗鄙女子。”
“想来当真是可惜了缙王那倾世容颜了,配了这么一个丑妃,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
“想这么多做什么?别说缙王了,那女子能不能活下去还难说呢。”
半天之间,明若邪的“名声”已经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
朱管家又去了一趟拾霜院。
明若邪已经让满月去给她提了几桶热水过来,准备沐浴。
朱管家办事尚算稳妥,在令了缙王之令带人来收拾拾霜院的时候也已经让人去成衣铺子给明若邪买了几套衣裳来。
这会儿明若邪正打开衣橱随便挑了一套新衣。
“之前不知道明姑娘要买奴婢,不曾准备满月的份例,不过府中尚有奴婢的新衣,等会让满月到前院去领取就行了。”朱管家说道。
他本是过来跟明若邪报告乌鸦后续的,不过,明若邪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边没有笔墨纸砚,满月去领衣裳的时候能不能顺领一套?”明若邪问道。
朱管家惊了。
明若邪是被丢在死人堆里的,他们都认定她本来是个奴婢了,所以,一个奴婢说要笔墨纸砚,这不是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吗?
“明姑娘是要写字?”
“不然,笔墨纸砚能吃?”明若邪瞥了他一眼,朱管家觉得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是,小的会交待他们的。”
朱管家总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