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盈好奇道:“他做了什么?不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吗?”
高丘没回答,打了个哑谜。
他问道:“你觉得就是这么轻轻碰了一下,他能对我做什么呢?”
程以盈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高丘察觉到了程以盈的脸色变化,又问道:“怎么了?”
程以盈道:“你确定真要我说?”
她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高丘笑了,“当然,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程以盈道:“你长得高大威猛,还有点小帅,会不会有某个男神经喜欢上了你,然后一直偷偷观察注视着你,他小心翼翼的,你一直没发现,所以你才有如芒在背的感觉,直到你去草坪午睡,他觉得机会来了,然后走到你身边,偷偷对你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其实你觉得被轻轻碰了一下,并不是他碰了你,而是他的…”
“停停停!打住!”
高丘连忙打断了程以盈,他看着程以盈,哭笑不得。
“你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要不是我亲身经历,都要信了。”
“是一张纸条,他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
程以盈“哦”了一声,她…确实想歪了!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呢?”
高丘道:“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九个字,‘你与别人有点不一样。’”
程以盈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高丘摇了摇头,“当时我也很纳闷,什么叫我与别人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指的是哪方面与别人不一样?”
“他监视了我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接近我的机会,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回病房之后,我把纸条给小海看,小海看了一眼纸条,让我继续等,他认为那个人还会继续找我的,他监视我半个多月,绝对不会只是想告诉我,我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他真正想表达的应该是,因为我跟别人有点不一样,所以他才监视我,后面应该还有一句潜台词,这才是他找我的真正原因。”
“所以,他肯定会再找我,这张纸条,只是开始而已。”
“从我给你说的这些信息推论,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程以盈“嗯”了一声,“差不多。”
高丘道:“但是你根本想象不到,就是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差点将我拖进无尽的深渊。”
叹息一声之后,高丘继续接上刚刚的话题,“小海说的没有错,因为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如法炮制,在午饭之后,继续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午睡。”
“果然,我很快收到了第二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神经病的聚集地,这里的人,都是没人性的疯子,人渣,你不属于这里,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也需要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午饭的时候,把跟你同住的小海狠狠打一顿,我就视为你同意了我们的交易,交易一旦达成,我们就不用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交流了,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你不用心软,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动手,你同病房的小海,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不要演戏,我看得出来。”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的话,就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保证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个鬼地方。”
“看完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我凌乱了。”
“脑海里全是疑问,他是谁?他本事那么大吗?能帮我从这看守严格的精神病医院逃出去,既然本事那么大,为什么还要我帮忙做事?他要我帮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打小海呢?他是不是跟小海有仇?想借这个机会打他一顿?”
“回去之后,小海很关心地问我有没有收到监视者的纸条?我没有如实跟小海说,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第一次认真地思考,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吗?我真的会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吗?这是我唯一逃离这里的机会吗?真像那人说的,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这辈子就再也别想走出这里了吗?”
“想了一晚上,在起床那一刻,我做好了决定。”
程以盈想也没想,说道:“你决定跟那人做交易!”
高丘点了点头,“想了一晚上,我觉得,我真的不属于那里,我完全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我跟他们说话,跟他们玩闹,努力融入他们,但是最后我发现,根本进不了他们的圈子里,因为我是个正常人,他们是神经病!就像水火,永远不会同时存在。”
程以盈弱弱道:“你也不算正常人,你也是有病的…”
高丘烦躁道:“我知道,但是我平常几乎不发病,二十多年,才发了三次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