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斯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他抬头扫了柏漫漫一眼，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柏漫漫的脚步有些沉重，她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顾薄斯这个人。
她坐到顾薄斯旁边的沙发上，微微垂了垂眸，把文件翻动到签字那一页：“请顾总签字。”
顾薄斯迟迟没有动作，她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时间心跳都好像漏掉了一拍。
原来桃花眼真的和传说中的一眼，看谁都深情，
她稳了稳心神问：“顾总还有什么疑虑吗？”
顾薄斯盯着她冷漠的脸看了一会儿，把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
“合同签了这么长时间了，合同的内容我都不大记得清楚了，现在你跟我复述一遍。”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被他推开的女人，就好像菟丝子一样，双手缠绕着他的胳膊。
“顾总……你干什么啊？你把人家弄疼了。”
顾薄斯微微笑了笑，却没有像刚才那样推开她，而是重新把手放在她的腰肢上，转头催促柏漫漫。
“柏总，开始吧。”
原本以为五年的时间过去，顾薄斯的所作所为再也没有办法在她心里任何一点涟漪，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难受。
她低着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情绪，抬起头，目光一片清明。
“顾总作为顾氏的一把手，这么重要的项目资料，没道理还要我重新跟你复述一遍。”
顾薄斯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十分的平静：“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顾氏是甲方，柏总是aisha项目部的老员工了吧，要怎么直面甲方的要求，你应该很清楚。”
柏漫漫点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翻动着项目书的a4纸。
“既然顾总都已经开口要求了，我当然没意见。”
柏漫漫扫了一眼包厢里的其他人，他们见到这样一幕也有些新奇，只是当她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们纷纷转移了视线，努力地让自己成为背景板。
顾薄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淡声道：“不用在意他们，这个项目和他们公司的经营业务没有关系，我作为甲方，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资金，自然也不会主动泄密。”
其实不用他说，柏漫漫也认识这几个人，是顾薄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她以前也只不过远远地见过这几个人，连他们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她轻缓的声音，配着包厢里面舒缓的音乐，明明枯燥无味的合作方案都突然变得有滋味了起来。
可是顾薄斯并没有认真听她说话，他的手指在身边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轻轻划过，女人嘤咛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又充满了暧昧。
“啊……”
一声高亢的声音，好像是故意表演给柏漫漫看似的，柏漫漫阅读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抬头，眯了眯眼睛：“我看顾总对方案的内容也没有那么感兴趣，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个合同我们也不是一定要今天签不可。”
“如果我一定要今天签呢？”
顾薄斯似乎很有把握。
但是柏漫漫知道这样手段只能吓唬一下五年前什么都不懂的那个柏漫漫，但是现在不行了。
“这个项目顾氏已经拖了挺长时间了，虽然顾总是顾氏的支柱，也是顾氏的一把手，但是这个项目还涉及其他的公司，如果顾总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一时情绪就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一边的人，那你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说服顾氏的一众老股东，坐稳现在的位置了。”
柏漫漫有条不紊地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把装着方案的文件夹收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顾总也知道，我还有个儿子等着我回去哄睡，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春宵一度了。”
她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包厢，离开之前还不忘记轻轻地阖上了门。
人走了，包厢里面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
顾薄斯脸上那一点点的笑容，也随着柏漫漫的消失而消失了。
他整个人都好像被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
顾薄斯怀里的女人也意识到顾薄斯的情绪不对劲。
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她很清楚什么样的声音最勾人，最能安抚人的情绪。
她自以为自己很了解顾薄斯的想法：“顾总，你是不是被刚才那个女人影响了心情……”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薄斯毫不怜香惜玉地被推到了地上。
“啊！顾总！”
顾薄斯从放在桌面上的湿巾盒里抽出两张来，动作很仔细地擦了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好像意见上等的艺术品。
他薄唇轻启，声音冷漠：“滚。”
一直坐着没说话的苏时宇觉得有意思极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薄斯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