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这种想象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同身受,让他们勇气全无,让他们瘫如稀泥,很多山贼甚至都觉得若真的活命无望,那便是速死也好过这般被活活地烧死啊!
嘭!
就在此刻,又一发号炮冲上天际,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回头望去,发现原来是已经被眼前景象所吓傻了的顺毛驴无意中引燃了他自己手中的号炮,而这声号炮上天之后,西山上显然已经没有人能执行他所设下的同归于尽的后手了。
“事到如今,尔等可都服了么?”卓飞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就是这种平和的语气,却令每个山贼都感到不寒而栗,纷纷匍匐在地上,用发颤的声音大呼服气,噪杂一片,久久不歇!
卓飞哈哈一下,目光又罩定仍呆立场中,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可谓是众叛亲离的顺毛驴,第三次摇了摇头,叹道:“顺毛驴,你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这次却犯了三个错误。”
顺毛驴一怔,勉强回过神来,喃喃问道:“三个错误?哪三个错误!”
顺毛驴的声音太小,偏殿顶上的卓飞是完全听不到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咱们的卓大人继续奚落敌人,只见这小子不顾此刻天寒地冻的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这才冷冷地说道:“其一,尔放着好端端的山贼不做,却偏要来窥觑我部,一头撞到本大人的手上,可谓是自寻死路!其二,尔先前的埋伏已经落空,却仍不知天意,不愿空手而归,却在全不知我部虚实的情况下,非要冒然前来攻打寺院,以至于反被本官施计围杀,这更是找死的行径!至于这其三么,咳咳,我说顺毛驴啊,你也不想想,这寺庙本就是秃驴汇聚之所,秃驴谐音屠驴,这意头对旁人半点无用,可对你这头蠢驴来说却是大大地不吉嘛啧啧,你胆子倒是够大,果然不敬鬼神,毫不
避讳,本官佩服,佩服之至!”
噗哧!
卓飞话音落地,登时引得趴在他身边的吴天笑出声来,心说秃驴谐音屠驴,这话也就恩师他老人家敢在寺庙里面肆无忌弹地讲出来。
而其余人等,包括下面的持枪拉弓的亲卫,闻言之后,皆是忍俊不住,若不是有军纪约束,恐怕他们早就一个个捧着肚子笑抽抽了。
没办法,大人实在是太逗了,你说说,这些联系,大人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至于山贼们闻言后,纷纷一愣,接着又大呼该死,心说咱们怎么都忘了这茬儿了,大当家的跑到寺院来,那可不是自寻死路么,真是的,他要送死随他好了,可咱们怎么也傻乎乎地陪着他来了呢,这下可好了,被人家一锅端了,说不定等下还得陪着他去死,奶奶的,亏大了
众人各有所思,而顺毛驴却是面如死灰,呆呆傻傻的,再也没有了半点儿气焰。
“顺毛驴,你到底服是不服,若是服了就赶紧跪地投降,大家扫扫地,都赶紧睡觉去,本官明天还要赶路呢!”卓飞故意轻描淡写地蔑视于他,就是想看看这头驴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嘿嘿,谁让如今你的生死全操于我手,我就是要欺负你,看你怎么抉择!
“服?服老子我服个屁!老子宁死也不要落在尔等这群贼配军的手中!”顺毛驴仰天大吼,那架势还真像一头望月的驴。
卓飞叹了口气,心说这果然是一头倔驴,不过如此也好,反正自己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收服顺毛驴这种人。
在卓飞看来,顺毛驴其实就跟他自己一样,都是没有半点忠君之心,也绝不愿意屈居人下,受人摆布的人,今日就算因势弱而降,明日一旦其势强,恐怕立刻就会反噬自己。
若是换在风平浪静的盛世,卓飞或许会留他一条生路,反正以他的手段谅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可值此天下悬于一线之际,卓飞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半点儿兴趣,去尝试着征服这些极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今日,顺毛驴必须要死!
“罢了,算尔也是一条好汉,尔自裁之后,卓某送你入土便是,去吧!”卓飞淡淡地言道。
顺毛驴苦笑一下,望着偏殿之上那个儒雅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万念俱灰之下,他攥了攥手中的钢刀,洒然横于颈上,大笑言道:“天地不公,何以亡我!”
音落,刀抹,鲜血喷溅而出,横行罗浮群山数年的一代悍匪顺毛驴就此魂消。
靠,还真是头倔驴!你求我一下,说不定我还就饶了你撒
当卓飞望着顺毛驴真的慢慢倒下去时,心头忽然莫名其妙的一阵烦躁,不愿再看,于是背转身子,仰望望向高悬于夜空的明月,忍不住地扪心自问到:曾几何时,我已可定夺他人之生死?又曾几何时,我竟已可漠视他人生死而无动于衷哉?天地不公,何以亡我!顺毛驴问的其实没错,只是他不明白,这天地若是公道的话,那拥有辉煌文明的大宋朝,又怎会被一支塞外的蛮族所灭呢!罢了,死都死了,我还去想这么多作甚,时不我待,本天机肩负着改写历史的重任,有时候实在是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与此同时,西山西面,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