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知州衙门。
“你说什么!”张知州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满眼尽是不信之色。
“回禀大人,马侯爷这会儿正带着人招摇过市呢,不信您亲自去看看啊!”跪在下手的一个衙役委屈地说道。
…………
通判府。
孙三公子一路小跑,冲开自己老爸的书房门,大喊道:“父亲,马侯爷带了一大帮子人敲锣打鼓的据说是要去给卓公子赔罪!”
“啥!”孙通判顿时忘了批评自己儿子破门而入的无礼行径,追问道:“你没看错?真的是马侯爷?他去赔什么罪!”
“绝对没错,侯爷带着两大队亲兵,浩浩荡荡地哪儿能看错啊!不过赔什么罪倒不知道,反正那旗子上写着过府致歉,有错必改啊!”
“啊!竟然这么大的动静啊!”孙通判跌坐椅上,忽然又兴奋地大叫道:“哈哈,为父就知道那卓公子的来历定是不凡,吾果然是眼光独到也……快快,命人备轿,咱爷俩儿一起去看看热闹,不,还是备马,速速备马!”
“父亲,我就不去了吧,上次在怡情阁……”孙三公子有些胆怯地嘀咕到。
啪~~~孙通判顺手就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脑瓢儿,怒吼道:“混账,老子差点就被你小子给害死了!坑爹的玩意儿,等下你小子便给我跪在卓公子面前好好地赔罪,一定要求得人家的谅解,省得你自己那天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啊!”
…………
城南,韩府。
“老太爷,老太爷,最新消息,最新消息。”一个家丁小跑着冲向大厅,一直跑到正在接待文二公子与史克虏的韩老太爷面前跪下,禀告到:“老太爷,老太爷,马侯爷方才过府不入,却向着德胜门去了,听说还宣布说要绕城一周,以示诚意。”
“啊!”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父亲,您说马侯爷到底是意欲何为呢?而那位卓公子又是何许人物,竟能让侯爷如此……?”说话的是韩老太爷的嫡长子,也就是韩珂之父,在梅州颇有贤名的韩林甫。
韩老太爷沉思一阵,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何人物,老夫还真不知道。但这位卓公子才华、品性与机谋皆是非同凡响,倒也当得侯爷屈尊纡贵,对其以礼相待也。”
“哼~~~。”一声微不可闻的鼻嗤之声。
话说史克虏如今虽然也明白了卓飞昨日那般做作是为了救他的性命,心中也多少有些感激,可他还是总觉得自己心里别扭的紧。这也难怪,他一向都是众人的宠儿,无论在任何场合,他绝对都是最吸引眼球,最出风头的那一个人。可是,昨天他却第一次从主角变成了配角,整个文会完全成了旁人扬名立万的舞台……哎,这种从高跌落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若卓飞是他的死敌仇人,那也罢了,最起码他日后还可以想办法找回场子来,可不久前那个还衣衫褴褛貌似乞丐的家伙,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若见了对方少不得还要千恩万谢的表示心意,这……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好不烦恼也。
坐在史克虏上首的文二公子也很理解他的这种复杂情绪,因为他自己也和对方一样,在昨日之前,他也是个天之骄子,总觉得天底下就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昨日,他终于发现自己不过是个靠着父辈萌阴的无用之人,只要旁人不在乎他的身份,那他便会立刻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凭持,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文二公子暗中感慨,想到:话说那位卓公子的确是个非凡人物,若不是他出手解围的话,那史兄弟怕是不死也要重残,而自己回去之后更不知该如何向自己的父亲交代啊!哎,总而言之,卓公子当为吾辈翘楚,吾实是不及也。
文二公子倒也算是个磊落之人,他虽然为自己不如人而感到气馁,但是他还是接口说道:“韩老太爷说的不错,昨日我见那位卓公子的确不凡,其无论是谈吐、气度、学识、机智,皆是吾等晚辈当学习的典范。呵呵,再说了,若不是他大义凌然的一番雄辩,恐怕那满场只会曲解经义,却完全不明时势世事的书生们,到了这会儿还在高叫着要资敌卖国吧……!”
哼~~~史克虏闻言更是憋气,他望了望身旁的文二公子,心道:昨日我还不是为了帮你的挚友曲公子出头,这才大闹文会的,结果还差点把命给搭上……你可倒好,啥功劳都给了人家。
文二公子坐在史克虏身旁,自然听到了他的这声冷哼,也明白对方因何不满,不由得哑然一笑,心道自己这位史兄弟实在是太要强了。于是,他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昨日史兄打那位郑公子的两巴掌,还真是让人解气之极,而知州大人的亲卫更是不堪史兄一击,如此强横的武技,实在是让文二大开眼界,嗯,史兄来日必是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一员虎将,文二拭目以待。”
“不敢当公子谬赞,史某不过是空有些蛮力罢了。”史克虏赶快很谦虚地抱拳回礼,可他眼角流露出来的一丝得色却出
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