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拉着周辰进厨房的瞬间,就有些后悔了,厨房未点灯,她一个姑娘家拉着个男子进了“小黑屋”。
这可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天时、地利、人和都齐活了,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这暧昧氛围,正当她与心中的小人激烈“搏斗”时,身边的周辰主动出手。
窝在周辰怀里的宋青青,暗暗在心底发誓:下次,一定要由我先出手,绝不能落于下乘!
相较于上次的急切,这次他只是轻轻揽着她,双手微微颤抖,却是一言不发。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有猫腻,她本想推开他去点灯。
谁知这人反而搂的更紧了,语气中带着祈求:“别推开我,我就抱一会,就一会~”
也罢,看他似乎情绪不太对劲,就暂且纵容他一会吧。
周辰说话算话,一会会后,便松开了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借着从窗边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宋青青感觉到他在凝视着自己。
可她今日用脑过度,很是疲累,实在没工夫跟他在这打哑谜。
“有话你直说,很晚了,我好困。”
“我明日要去边城从军,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
宋青青自从知晓他的身世后,便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可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心却如针扎般一阵刺痛。
“前几年被打退的倭寇,近一年来,多次骚扰我朝的渔船和百姓,而且当年退至极北的蛮族,也在冬季的时候频频来犯”
身边的人语气沉重,她自然明白,宋家村距离边关不足百里,若是外敌冲破边城守军的防线,这里的宁静祥和也将荡然无存,唇亡齿寒的道理她又岂会不懂。
“不必说了,我虽是女子,但也是懂得国家大义的。你去守卫边疆,护佑百姓,我为何要拦?”
周辰听她声音并无不悦,放下心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心中却又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在乎他。
“我知你之后会很忙,原本打算等你事业稳定些,我再去的,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担忧:“张伯的人来传话,说将军突然病重,少时,父亲对我较为严厉,他时常为我解围,教我射箭”
宋青青靠近,轻轻地掰开他紧握着的十指,柔声抚慰道:“我懂的,嘴上虽说不愿与他有所牵连,但内心实则是割舍不下的。”
“你父亲虽说是因他而中毒,可当年之事究竟是何缘由,你并未亲眼目睹。我不会劝你放下执念,只是也莫要因这些而禁锢了自己。”
“我坚信,你父母定然也期望你快乐幸福,而非困于执念之中”
周辰听罢,思绪飘远,耳边似是传来爹娘的声音~
“阿辰,咳~爹走后,你便是家中的顶梁柱,定要护好你娘”
“阿辰,对不起,娘食言了,没有陪你长大成人,是娘太过自私了,留你以后孤身一人,你切莫怨恨袁大哥,你爹之事怪不得他。”
“爹娘虽未给你留下万贯家财,但只要不肆意挥霍,足够你日后娶妻生子,你亦可去将军府寻他,亦或在此处平淡度日,皆随你意。”
“娘只愿你日后自在随心、平安喜乐”
“娘知对不住你,可我真的累了,瞧,你爹他来接我了”
爹娘过世前的嘱托,历历在目、声声入耳。
可他当年毕竟不到十岁,爹娘却相继离世,历经那般苦痛,他的心中又怎能不怨?
即便心中知晓此事怪不得那人,可若是没了这怨怼,他又该去怨恨谁?
青青说的对,他是有了执念,可也是这执念让他活到现在,归根结底,是自己内心太过软弱,真正强大的人,真正强大之人,应是平静温和的。
忽地,他再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口中喃喃低语:“青青,谢谢你~幸而有你,亦多亏了你~”
宋青青也用力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撒向她的颈窝。
待他心情逐渐平复,稍稍松开了些,却并未放开她,此一去不知下次何时才能见,他只想再多抱她一会儿。
“我让张伯找了一只小狼狗,下次去镇上你去张记抱回来;去了一趟府城,把爹娘存在钱庄的银票取了出来。”
他原本跟张伯说好,给他几日好好陪她,谁知生此变故。
言罢,却是松开了她,从怀中掏出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入宋青青手中。
宋青青还有些怔愣,这是上交私库由她保管?
“里面的钱你可以随意使用,我不能在此久留,将军那边的人还在村口等我。”
“张伯仍会继续在镇上的酒楼,若有事你只管去找他。”
“这是村里小屋的钥匙,你拿好。”
“我养了些乞丐,把他们的丐户换成了身契,也让张伯帮我训着,待你出远门时,可选几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