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正在放鸡血的手一抖,溅出几滴到碗外面,无奈地说:
“也没由着我啊?平时都是我听她的话,哪里由着我了?”
“我昨天问了阿予,我哪做得不够好,她说都好。”
张桂芬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却也不好直说,从锅里舀着热水背对着他:
“咳,这男欢女爱的事,就得阴阳调和,得两人和谐,你情我愿。”
“不顾对方意愿,不管对方感受,那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陆九川听到她这么说,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
想到自己昨晚对洛千予的追问……
“妈,你误会了!之前你说阿予身体不好,担心她生育不安全,我和她都还没有……”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耳根子发热。
“什么?”张桂芬懵了,低呼出声,旋即又嫌弃地撇嘴,“我以为你是狼,结果你狗啊?你……”
其实她想说,连狗都不如啊。
狗大了还知道溜出门到处勾搭对象,她家好大儿天天身边睡个女人,却无动于衷。
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长得牛高马大,身体看上去也很健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应该啊。
张桂芬更惆怅了。
“要我说你什么好。”
陆九川闷闷地给鸡烫毛、拔毛。
张桂芬看他情绪不太对,多半是为情所困了,搬来小板凳坐在他对面。
问了半天,他才把洛千予昨晚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张桂芬站起来往陆九川后脑勺又拍了一巴掌:
“傻货,千予觉得你对她好,是因为妻子这个身份,不是她本人,这都听不懂?”
“就好像我当初怀疑你爸娶我,是看上我家是地主,有钱。”
“女人在乎的、想要的:是你喜欢她这个人,对她这个人有感情;而不是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
陆九川觉得被她这巴掌拍得神清气爽,终于醍醐灌顶了。
张桂芬后面的话他都没听见,把手里的鸡扔进盆里,在边上胡乱洗过手便往房间大步而去。
开门的声音,吵得洛千予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他把湿漉漉的手背到身后,眼神飘忽,一抹绯色从耳根子晕染到脖子下。
“阿……阿予,你准备,起来了吗?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