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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舒念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这几天莫名其妙没了踪影的邹大爷,邹大爷凉面,邹寒屹,难道他是邹寒屹的爹?
她这是又触及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劲爆内幕?
“邹邹邹大爷?”
她一接触到能够戳瞎狗眼的信息就会不由自主地犯结巴,这简直都可以和苏祎宸异曲同工了,连神都拯救不了。
“小姑娘认识我这个老头子啊?难道你是y大的?”
“恩,我在y大读书。”
“那就不奇怪了,y大的小姑娘都认识我这个糟老头,不是我老邹吹牛,在y市可是找不出第二家凉面手艺做得比我好的人啦。”
邹明倒是不觉得尴尬,顺着舒念让出来的路自然而然的进去,顺便冲她乐乐呵呵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皱纹显得越发深重,和刀刻的似的,略显浑浊的眼珠里倒映着她有些错愕的脸。
“您叫的阿屹,是邹寒屹么?”
“是啊,这病房里不就他一个人么?”
“您和他是?”
“父子啊”
得到当事人的亲口确认,舒念反而更凌、乱了。
因为,邹大爷和邹寒屹长得太不像了,邹寒屹那张嘴虽然挺讨人嫌的,但是却是标准的浓眉大眼,不特意装高冷的时候面带桃花,眉目含情,一个不小心的微笑就能让人沦陷下去,他脸部的轮廓清晰而且
深邃,比那些整容整的四不像的明星还要好看。
他的皮肤特别的白皙,人虽然瘦,但是身材却特别的匀称,身形颀长挺拔,也是个标准的画中美男子。
可是,邹大爷虽然成天乐乐呵呵,平易近人,也挺慈祥,但是身材瘦小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有些佝偻驼背,三角眼,眼珠略显浑浊,说不好听点,五官是那种尖嘴猴腮并不讨喜的类型,皮肤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被晒黑的那种古铜色,呈不太健康的暗黄色。
所以,当初她第一次见邹大爷推着小推车来卖凉面的时候,会下意识生出这是一个猥、琐的老骗子专门欺骗不涉世事的大学生的错觉。
当然,事实证明,以貌取人是最要不得的。
舒念看见邹大爷手里提着个保温桶,知道她师父的早餐有着落了,所以没急着离开,跟着他的步伐又回到了病房。
一夜的高烧过后,邹寒屹就和被人剃了骨架的猪肉一样,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他听见了邹明和舒念在说话,奈何浑身虚软,半身不遂似的起不了身,只好支愣着脑袋远远张望。
然后就看见他爹一步一颤走过来了。
“我才一天不在你怎么就又蔫回去了?”
舒念跟在身后正好听见邹大爷的问话,语气毫不客气,还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奈包含在里面。
然后她看见她家能言善辩的师父蔫搭搭地倚在床沿,脸上带着讪讪的笑。
“爸天这么冷,路面又结了冰,昨天不是答应我不过来了么?”
“我不过来你又打算喝西北风去么?”
“”
邹明打开保温桶,糯米红枣粥的香味就逐渐飘了出来,他有些反胃,酸水沿着食道往上涌,脸色都看着白了一圈。
谁说一天之计在于晨的?谁说早饭必须吃好的?像他这种人,吃早饭明明就是自虐好么?
与此同时,他看见他的小徒弟一秒钟化身哮天犬,眼里泛着绿油油的光,闻着香味就扑了过来。
这
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今天是糯米红枣粥,你想喝稠一点还是稀一点?”
邹寒屹特别想问一句能不喝么?但是他不敢,舒念现在就是颗定时炸、弹,牢牢掌握着他身体的所有底细,他想还是应该先把这颗炸弹扔出去比较保险。
“舒念,我这里有人,你可以回去了。”
“急什么,小姑娘早饭没吃吧?我带的挺多的,要不留下来一起吃?”
邹明一边说一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来,热情招呼着两眼放光的舒念。
“这怎么好意思呢?邹大爷,我自己下去吃就成。”
说是这么说,舒念手脚麻利地帮邹寒屹支起了床上的小桌子,眼角余光来回瞟,昨晚上陪床累着了,她真的很饿。
“没关系,阿屹吃不了多少,我还发愁要是剩下了怎么解决呢。”
“真的没关系么?”
“当然没关系,我家阿屹光棍了这么多年,我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个姑娘来看他。”
舒念:“”
邹寒屹炸了毛一样起猛了身子然后又因为气力不济摔了回去。
“爸,这是我新收的徒弟。”
“徒弟也是女的啊,来,舒念对吧,粥要趁热喝,天寒地冻的,不吃饱了当心冻感冒。”
人饿了的时候就什么矜持劲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