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副别人似乎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表情。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
“哦。”
舒念吐了吐舌头,然后一瘸一拐的踮着脚爬上车,邹寒屹面色不善紧绷着脸色,然后发动车子径自往医院开去。
“师父对不起。”
“”
邹寒屹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像是最尽职尽责的哑巴司机。
“我刚刚有些走神。”
“人来车往的大马路上你在想些什么?”
“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低着头不看路?”
“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骨肉亲情,为什么总要因为财产的事情闹上法庭。”
“这么点事情也值得你深思那么久?”
“我在想以后我的工作中的大部分是不是都是替这类亲情淡漠的人伸张正义我就是突然觉得很迷茫。”
“迷茫什么?”
“在我们那个小县城,人们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家家户户都像是一个大家庭,谁家有难其他人都会不分你我来帮忙,很少斤斤计较,甚至闹到法庭上。”
那个地方远离市区,还没有列入城市开发的范围内,因此民风特别的淳朴,兄弟姐妹之间齐心协力,没有私心杂念。
可是,她有些不明白,在经济发展的大都市,这种家庭矛盾却变得屡见不鲜,她像是走进了迷雾森林,不太分得清人情冷暖,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为谁伸张正义。
“老人的遗产原本就是大家的,谁都有份,即使老四照顾伺候老人多年,她也没有剥夺别人继承遗产的权利,自己一个人把东西揣兜
里算是什么事,不给老二,不给弟媳,她明明就是想要据为己有,还要选择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人的骨子里都有自私市侩,她心疼的是自己那么多年的付出被人分了去,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那老三呢?据说老在老人身边的时间更长,人家连庭都没有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做人标准,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是十全十美的,这样子才会形成社会,有时候,黑白界限没必要分得那么明显,想的多了就会钻牛角尖,不利于你成长。”
“师父,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只是因为你们同住一个小区抹不开面子么?”
“大部分原因是的。”
“那小部分原因呢?”
“小部分原因是同情一来,她确实付出了,孝心可嘉;二来,舒念你记住,一个人寸土必争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多半是她过得不如意,她家里有一个脑出血的丈夫,还有一个到了结婚年龄的儿子,自己提前退休了。”
舒念愣了愣背后的那些事情她并不知情,但是她却突然发现,邹寒屹身上频频散发出来的属于人类的浓重的气息,不是之前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淡,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一等。
她侧着头,正好看见邹寒屹轮廓清晰的侧脸,鼻梁高挺,嘴唇偏薄,舒念曾经听人说唇薄的人普遍薄情寡义,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好像在邹寒屹的身上发现越来越多的优点,他那些和大尾巴狼一样的刻薄寡恩不过是装出来的,只是看着唬人罢了。
医院永远是人满为患的地方,被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各种各样无助的眼神充斥和包围着,邹寒屹穿梭在门诊大厅的各个窗口中交费领药,他的背影明明很单薄,却莫名能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舒念此时不懂得,那是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经历了世事之后在身上沉淀下来的最大的安全感。
她的脚只是崴伤,开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有外敷也有内服,然后就被打发了出来,邹寒屹脸色还是不太好,似乎是对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
实在是有些不明白,这姑娘的神经究竟有多粗,当时可正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车辆,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葬身在车轮下面了,这会儿刚刚领上药就表现出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神色,她崴的是脑子不是脚腕子吧?
“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我下午没课啊,师父。”
“回去休息。”
“不行不行,当初你身残志坚去开庭那件事情我还记忆犹新,我要向你学习。”
“蠢东西!”
“”
这是今天邹寒屹第二次用最简单粗暴的话羞辱她,但是,舒念却感觉听得很顺耳,她默默地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果然是有受虐倾向。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明后两天正好周末,你待在学校养伤。”
“我这能算是工伤么?”
舒念在邹寒屹越发严厉的目光中系上安全带,如今她练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领,或多或少敢和他开玩笑了。
“你觉得呢?”
“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