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甚至将鼻塞的症状都缓解不少。
这种药曾经是他家里的常备药,那时候沈舒柠还在,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点的周到妥帖,各种常备的药物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整齐归类,放在药盒子里,他头疼感冒的时候懒得连动都不愿意动弹,她就会温言软语的哄他,做软糯的粥晾到适宜的温度给他喝,然后再冲一杯感冒冲剂,帮他裹好被子,捧一本书坐在沙发中陪着他。
可现在,家里除去胃药是常见常新,其余怕是都已经过期,连放在哪个犄角旮旯他都搞不清。
舒念起身的时候椅子向后退的声音把邹寒屹从幽幽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他揉了揉胀痛的鬓角,然后端起杯子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蔓延在唇齿间。
真他娘的是心比秋莲苦。
“我去休息室睡会儿,有事叫我。”
“知道了。”
舒念目送邹寒屹摇摇晃晃起身,她突然心生一种错觉,那人好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连灵魂都被某些不知名的东西抽走了大半。
实在是太惊悚了。
邹寒屹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他头疼的厉害,太阳穴处也是一跳
一跳的刺痛,人根本睡不着,恍恍惚惚间做起了半睡半醒的梦。
梦里是陈远枫和沈舒柠结婚时候的场景,周遭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的灯光皆是汇聚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他看见自己整个青年时期最喜欢的姑娘,笑得温暖幸福,还有那个年龄阶段最交心的兄弟,他捧着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脸,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很多久远的回忆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稍微打开一个缝隙,里面尘封的东西就会争先恐后地钻出来,钻进人的身体里,血液中,骨髓深处,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
沈舒柠的那条短信就像是开启这个盒子的钥匙,三个字轻轻的一扭,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邹寒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邹寒屹睡得恍恍惚惚,一觉醒来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浑身的筋骨都变得酥软了,他看了看表,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怎么这么快就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舒念蹑手蹑脚走到休息室门口,邹寒屹一上午都没出来过,没喝水,没上厕所,一点动静都没有,紧闭着一扇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她觉得作为一个有恩必报的五好青年,自己应该出于人道主义来关怀慰问他一下。
但是她又害怕惊扰了邹寒屹的美梦再接受一番毒液洗礼,所以手伸出去好几次都没敢敲门,只好磨磨蹭蹭蹲在门边按兵不动。
邹寒屹开门的时候她差点朝后摔个屁股蹲。
“你蹲在门口做什么?”
“看看你还活着没。”
舒念没敢这样说,换了句措辞。
“哦,想问问你好点没,顺便看看你吃什么,我帮你做点。”
因为胃口不好的缘故,邹寒屹在楼下租了个小隔间做厨房,舒念来之前都是每天中午自己做着吃,他对吃东西不甚讲究,基本都是菜叶子一煮,下点面条凑合着过。
他手臂上的石膏拆了以后就不再让邹明带饭,于是师徒二人就再没了现成的饭可以吃,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像舒念这样的
实习生,在实习期间,所里面只会发基本生活费,还是在每月月底,额外的收入都是来源于自己的指导律师,办完案子以后稍微抽一点出来当做是辛苦费给他们。
在这方面,邹寒屹不算苛刻,甚至包了舒念的午饭,但只是提供做饭场地以及食材,至于她弄出什么花样的饭菜来不去过问,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去舒念做的各种黑暗料理,但谁苦谁知道,每次吃完胃里都要纠结的愁肠百转。
他盯着默默站起来的舒念,脑袋仍然混混沌沌,胃口缺缺,暗暗摸了摸自己不太舒服的胃,于是摆了摆手。
“你自己做着吃吧,我没胃口。”
“生病了不是得吃东西才有力气扛么,师父你不吃饭怎么能好得快,要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我下去给你买也行。”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啰嗦?”
“我这是人道主义情怀,毕竟你是因为昨晚送我以后感冒的。”
“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生病的事与你无关。”
就算是生病了也不会影响邹寒屹的战斗力,他依然面色不善,用各种不友好的字眼搪塞舒念,小姑娘也是一点就着的性子,默不作声地撇了撇嘴,懒得再和他一般见识。
“那好吧,师父你好好休息。”
舒念拍拍屁股,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番,然后拎着小包出去找人,虽然午餐补助少得可怜,她还是愿意与一群人在一起磕牙打屁聊八卦,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的饭她懒得做。
邹寒屹去茶水间灌热水的时候,正好看见舒念混在一群年轻人中间,小姑娘笑靥如花,眉角飞扬,她身上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青春朝气,是年轻人最该拥有的模样,无论之前怎么样被他挖苦、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