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叠档案袋递给舒念,人就和上了发条一样着急忙慌。
“正好你在,我现在交代你正事,舒念对吧,你马上去中心医院把这个档案袋给你师父邹寒屹送过去,对,你没听错,是立刻马上,以后他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就对了,我要出差走,就不和你多说了。”
“中心医院?”
“恩,你邹师父昨天被人打的半死不活,现在负伤住院中,下午还要去开庭。所以照我说,当律师有风险,择业需谨慎,更何况你还是个小姑娘,趁着还在实习期,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吧,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得遭遇一次飞来横祸。”
舒念听得云里雾里,但宋翊的嘴像开了的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表情从痛心疾首转到端正严肃再转到危言耸听,她竖起耳朵专心聆听,到了后来硬生生听出了一身冷汗。
律师什么时候成了堪比杀、手和保镖的高危职业。
“我交代的事情都记住了么?”
“恩,记住了。”
“那就快马加鞭赶过去,再迟一点邹寒屹能从医院飞过来吃了我!”
舒念抱着档案袋走出办公室,刚刚还在各司其职的各位师兄师姐们一窝蜂似的涌过来,气势恢宏简直赶得上五百只鸭子,她的耳朵再一次遭遇喋喋不休的洗劫。
“新来的实习生啊?叫什么名字啊?哪个学校毕业的?准备跟着谁啊?将来想要从事哪一方面啊?”
“师兄师姐你们好,我叫舒念,z学院大四学生”
舒念话还没说完,周围一个个人七嘴八舌的彻底将她后面的话截断,于是,作为新人的实习生,舒念同志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耐心听师兄师姐们表达意见。
“z大啊
,想当年也是我为之神往的高等学府来着,那可是号称人才济济啊”
“小师妹还没毕业呢?这么早跑出来找罪受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安心待在学校至少还能混吃等死过一年,看看我们一个个没日没夜的累成狗
“是啊,吃喝拉撒睡在这办公室解决那是常有的事情,前车之鉴啊小师妹。”
舒念有些错愕,嗓子里只来得及念出一个字就又被截断,“呃”
“对了,你指导老师定了没?谁啊,不会是宋翊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吧?跟着他才是混吃等死溜嘴皮子呢!”
夹着公文包在电梯中看手表的宋翊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摸着略有些发痒的鼻尖低咒了一句。
“妈的,又有人在背后编排我。”
然后在身边三三两两的目光中人摸狗样的走出了电梯。
“不不不,不是宋律师,是邹寒屹邹律师。”
舒念刚一开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恨不得长出三百张嘴的众人脸色口气均变,甚至整齐划一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细细分辨,那其中分明夹杂着明晃晃的同情和怜惜。
“邹寒屹?”
“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小师妹,你要不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啊?什么?”
“看看你的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
舒念看着周围一群人痛心疾首的表情,突然生出一种荆轲刺秦王临走时候的悲壮,像是从此以后走上了一条自杀式灭亡的不归路。
“小师妹,别怪师兄师姐没提醒你,做邹寒屹的徒弟,你首先要练就一颗刀枪不入的心还有一张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
“呃”
“我们这是为你好。”
“邹律师他吃人么?”
“哦,他不吃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小师妹你自求多福,师兄师姐们还有事做。”
她还未搞清楚状况,原本一窝蜂将她围在一起的人轰然做鸟兽散,各个摇头晃脑面含惋惜,仿佛目送一个英勇就义的壮士。
“舒念,你怎么还没走呢?邹寒屹又打电话过来催了!这案子下午要开庭,你利索点!去迟了他要发
飙可没人救的了你啊!”
刚刚匆匆与宋翊的小徒弟见过面,这姑娘嗓门粗犷豪放,隔着老远的距离声波几乎可以穿透她的耳膜,舒念有种自己进了菜市场的错觉。
“哦,我知道了。”
她不紧不慢应了声,但行动上却丝毫不敢耽搁,一路乘着电梯下楼,狠了狠心直接在门口打了出租车去往中心医院,她想到刚刚那一群人眼斜鼻歪的神情,心中竟然开始忐忑,邹寒屹到底何方神圣,她隐约记得他是系主任口中的天之骄子,老主任每每提起都是赞不绝口,难道此邹寒屹非彼邹寒屹不成?
她在护士台问清楚邹寒屹病房的具体位置,一路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竟然是个单人病房,她轻手轻脚的敲门,只听得里面沉声说请进,声音冷冰冰的顿时让人感觉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舒念拍拍还在不规律起伏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