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
梁竞舟和陈晏同时醒。
经过一晚上，梁竞舟明显心情好多了，他贴了贴陈晏的脸，声音算得上温柔。
“起来么。”
陈晏愣愣点头，看她这副模样，梁竞舟又贴了贴。
田桂琴一早就起了。
除了肉饼，年前还剩的饺子馅，她一并包成包子，田云野难得没赖床，正在烧锅。
桌子上摆着两个碗，上边压着盘子，就怕凉。
田桂琴脸上带笑，“晏晏和小舟起来啦，快去洗脸，马上就能吃饭。”
碗里放的饺子。
三种口味的，田云野一边折树干一边解释，“奶奶说了，上车饺子下车面，等你们回来。”
梁竞舟拍了下他的脑门，调侃似的。
“野哥，家里就交给你了，放学记得多帮奶奶干活。”
田云野义薄云天，拍拍胸脯，“舟哥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吃完饭陈三元就来了。
一块来的还有陈愿，她手里拎着个包袱，“嫂子，你要和舟哥一块走了吗。”
她也是昨天晚上听陈三元说的。
这才年初四。
以前梁竞舟从没走的这么早过，问原因陈三元含糊不清，只说这次大哥先别跟着了。
陈三元以前跟着梁竞舟的时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也就这几年打出来了，原以为能带带家里人，但这次舟哥神态不对，甚至说让他想好，去不去都行。
他没结婚，但大哥二哥不一样，底下都有孩子。
陈一元没问原因，选择相信弟弟，陈晏嗯了一声，陈愿抱着她的胳膊蹭，“我好舍不得你啊嫂子。”
“你一定要快点回来，这是我妈早上煮的鸡蛋，我还放了点桃酥和果子，你留着路上吃。”
陈三元看着跟陈晏腻歪的妹妹，不甘示弱，“我呢。”
陈愿也没忘记他，“哦对三哥，你别忘记给我买发箍。”
陈三元：……
吃的没想到他，买东西就想到了是吧！
把这个妹妹丢出去！不要啦！
因为还要去程家一趟，他们没耽误多久，陈晏拍拍陈愿的胳膊，“等我回来给你带发箍。”
目送车子离开。
途径村里的诊所，陈晏下去买了几种常见药。
家里的都留给田桂琴他们了。
反正也不占地方，陈晏随手塞到陈愿给拿的包袱里。
叶玉珠一早就在家里等着。
脚步顺着筒子楼上来，她赶紧站起来，梁竞舟喊了声叶姨，叶玉珠虽然眼眶依旧发红，好歹是稳住了。
程听招呼陈晏坐下，外边天冷，她又给冲了几杯麦乳精。
叶玉珠知道梁竞舟要去海城，眉眼闪过一丝怀念，“要不是我这个身体拖累，我一定陪着你们一起过去。”
她说着从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一张纸。
“清梦和朗明哥从梁家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们，最上边是梁家的地址，中间那个是你外公住的地方。”
“万一遇到危险，最下边那个，是我堂弟的家，他和朗明哥很熟，会帮助你们的。”
梁竞舟接过纸，折好放进怀里，道了声谢。
叶玉珠喊了一声，“听听。”
程听从屋里拿了张存折，叶玉珠打开之后交给陈晏，“这上边是我的嫁妆钱，没多少，你们去海城还不知道要待多久，这钱留着你们花。”
陈晏粗略扫了一眼。
存折上大概有个一两千，她没接，“叶姨，我们有，这钱你给程听留着。”
叶玉珠又转头去给梁竞舟，梁竞舟别说要她的了，甚至都想给她点。
程听赶紧说话，“我妈给的你们就拿着，我自己有工资，够花。”
最后还是陈三元说的，“叶姨，舟哥喊您一声姨，我也跟着喊了，钱是真不用担心，要是不够用，到时候我们再来管您要。”
有他这话。
叶玉珠放下心，她看着梁竞舟的眼神慈爱，片刻，才犹豫开口。
“竞舟，叶姨能抱抱你吗。”
梁竞舟半跪在她面前，叶玉珠身上一股子中药的苦涩，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江清梦来回奔波，可能她的身体不至于此。
梁竞舟声音闷闷，“你也要注意身体。”
叶玉珠眼泪滚烫，滴落在梁竞舟头发，砸在地上。
火车站在城外，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听梁竞舟说是在城里的朋友。
下午太阳大。
温度依旧不高，梁竞舟拎着皮箱，陈三元拿着包袱，三张都是卧铺。
在车站检完票。
车站的人不多，估计都在家过年，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