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份量？
李衡愣了一下，眉宇间露出一抹苦笑，抿了抿嘴唇，望着云裘，喃喃道：
“所以，这一切也在师父你们的算计之中？”
杨承摇头，伸手在李衡的肩头轻拍了几下。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但我和老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对你绝对没有算计！”
“便是莫全、还有你们姐弟两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人，或许在他们身后有着一双无形的手推动这一切，但我可以保证，他们自己本心绝对不知道。”
“前不久，老莫在学院里发了一阵脾气，直接全力施展，和长老堂的某人大打一场。”
“那一场，老莫打出了真火，完全是奔着杀人去的。最终还是长老堂中的八大元老之一，亚圣朱晦出面，方才制止这场战斗。”
“事后，莫全找到我们，将人族的算计和李慧的事情尽数告知。”
“因此，我们才知道来这里等你。”
旁侧，云裘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眼李衡，想要说什么，数次欲言又止。
李衡看了眼旁侧的云裘，嘴角微微扬起，言道：“云老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放心吧。我拎得清轻重，只要阿姐没事，我不会去怪任何人，也不会去怨任何人。”
“这条路，是父母在无法抉择之下的最优解。我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他们肯定是爱我们的。”
“所谓封印，不过是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而今日之举，不过是人族高层顺势而为，在必定出现的结局之中选择最有利于人族的那个。”
李衡用颇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一副自己看得开，放得开的样子。
可云裘他们听到这番话，脸上却并没有欣喜之色，只是苦笑了两声。
毕竟，他们两人可都听得很清楚。
李衡看得开的前提是：李慧没事！
也就是说，一旦李慧出事，这小家伙之前所说的“看得开、我明白”之类的话，都是放屁！
偏偏面对李衡说出的这番话，他们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为人族大义牺牲？
他们一家人牺牲的还不够多吗？
当布局彻底摊开之时，这对姐弟被密封的档案也终于解开了部分。
为何是部分？
只是因为这解密的档案之中，有部分关于李衡的档案依旧属于封存状态。
不过，以上的档案内容也足以让杨承他们大致了解李衡姐弟两人的身世了。
自从当年的红市妖祸之后，出于特殊原因，两人一直处于独立求生的艰苦状态。
两姐弟相互扶持，才能一直走到今天。
什么特殊原因？
为了让这两姐弟从小就获得一颗坚强的心，树立坚定的信念，仅此而已！
毕竟，不论是李衡体内的恶灵，还是李慧体内的妖祖，一旦破开封印，必然会侵蚀灵魂。
噬魂之危，旁人都帮不了，只能靠自己以坚定的意志，坚韧的灵魂去应对。
而弱小时经历的苦难，往往会让他们自小便磨砺出一颗强大的心！
所以，这对姐弟遭受的苦难可想而知。
作为英雄的子女，父母牺牲也就罢了，如今就连这姐弟两人也要牺牲。
这……这不该是他们的人生。
李衡就这般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吞了好些颗丹药，借助丹药之力修补体内的伤势。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多时，那个白发老者皱着眉头走过来，看了眼李衡，叹了口气：“小子，老夫尽力了！”
“或许，这就是你姐的命。她体内的经络因为强大力量的冲击已经完全断裂。”
“老夫虽然尝试着帮她重塑经络，但她体内的妖祖之力过于强横。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十一境！”
“也就是说，想要替她重塑经脉，非十一境强者出手辅助不可！”
老头叹了口气，那可是十一境啊！
到哪儿去找？
此话一出，李衡顿时只觉得耳边有着一阵嗡鸣之声震荡，那一刻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径直破碎了一般。
没……
没救了？
就在他心中绝望升起的那一刻，药圣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十一境啊！整个人族之中，最接近那个境界的也就只有旧圣了。”
“旧圣已死，这世间再……”
李衡浑身一震，当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洛书！
“前辈，这是我从旧圣烙印手中得到的宝物，能救我姐吗？”
声音落下，下一秒药圣的目光便落在洛书之上，眼瞳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