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水里的漩涡越发密集，他们的心就跟着搅动起来。
忽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露出水面，确定那是人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几人互看了一眼，准备搭把手把人先救上来，结果还没行动，接着便是一个一个脑袋往外钻，足足六个人。
也先不管问什么，渔船上的人先把姜逢等人拉上了船，准备了吃的和热汤，这才打听起来。
于渊冻得发抖，看着锅里搅拌着的肉糊就想起之前村民吃人肉的时候。
这些村民应该都是天水村的，前脚还在吃人肉，现在又这般热情，着实让人有些害怕。
“先喝点汤吧，怎么好端端的几位在水里呢？莫不是路过的旅客，船翻了？”
“不能吧，最近无风无浪，也没听说过翻船的事。”
他们头上的面具已经消散了。
随着地宫重新被镇压，封印被加固，那些未能逃脱的灵和养尸地都成了一个败局，所以面具消散了，再也无法轻易勾出这些人的戾气。
姜逢沉默着不言，接过解忧递过来的烧饼，毫无知觉的嚼了几口。
短短一日的功夫，仿似过了十年。
所有人都没多话，好像苍老许多。
渔船上的人也嘀嘀咕咕的，看着这帮人怪的很，但本着一丝善心，决定先把船靠岸，先带他们回村再说。
“先凑合吃点，船上没有能换的衣服，等待会回咱们村里的时候，再给你们找两套合身的衣服吧。”
几人回到天水村，在渔夫们的招呼下开始各自洗漱，这一番折腾已是半夜了。
稍微年长些的渔夫又煮了一锅汤，于渊坐在火堆边，看着锅里冒热气，没头脑的来了句：“这是可以吃的肉吗？”
另外一个年轻人没好气道：“这是什么话，莫非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吃不得这些山货？”
于渊哑然，他只是想起之前村子里人吃人肉的模样，现在都还寒毛直竖。
“阿狗，好好说话！”年长的男人盛了一碗汤和肉，喝了一口：“这些都是咱们山上带回来的山货，能吃。”
这下于渊是明白了，感情那面具一除，这人的记忆也跟着消失了？
又变成淳朴的村民们了？
姜逢似是看出他心里想法，淡淡道：“恶没有消失，只是隐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