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
这个答案倒是未曾料想，司左北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仔细盯着周芸，随即愣了愣，在清冷的月光下，从侧面看去，后者的侧脸线条极为柔美，睫毛又黑又长，鬓发浓密，一双晶莹的眸子很亮，目光如水波一般轻柔，让司左北心中顿生几许好感。
“是啊，大齐只有这么一位镇国将军，除了爷爷，还有谁当得起镇国爵位。”
周芸点头，没有注意到司左北的目光，眉宇间有些小骄傲：“你父亲之前也只是右将军，不过位列四方将军，品级可不及我爷爷。”
司左北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心里很不以为意，脑海中快速回忆起有关这位镇国将军的东西，小时候他多次随着父亲前来齐都，见过很多朝廷高官，可唯独对这位镇国将军却毫无印象。
大齐沿袭旧制，将军分为五个品级，大将军为第一品，骠骑、车骑与卫将军同属第二品，四征将军与四镇将军为第三品，四方将军为第四品，第五品为四平将军与四安将军，而这其中，第三品与第五品的将军只在战时设置，故此位列四方将军的右将军，绝对当得起大齐的重臣。
除了这五个品级，其余设置的将军名号，要么过于低端，要么是明宣帝特赐下来以示恩宠，想来镇国将军应该是后者。
见司左北不说话，周芸轻哼一声，似是猜到前者在想什么：“我也不是说大话，除了几位王爷有自己的封地，整个大齐，只有我爷爷才有食俸之地，更何况这是在齐都之外，天子脚下。”
说着，周芸骄傲的抬起脑袋，每年都有不少朝廷重臣前来向爷爷贺寿，络绎不绝，这正是身份与地位的体现。
司左北点头，老老实实道：“的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拥有食俸之地，这是许许多多战功赫赫的大将都无法拥有的殊荣。”
在大齐立国时，曾分封了数位异姓王，但在数十年后，众异姓王爆发了一次极大内乱，待内乱平定后，所有异姓王皆是被铲除，现在能拥有食俸之地的，都是不得了的人，他的父亲扫清大夏余孽，都未曾有这个待遇。
“那是。”
周芸显得更为得意，笑眯眯的点头称是。
说话间，两人已是远离了这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再往远处，便是司左北先前被关押的营区。
“话说，小弟弟，陆叔叔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啊？”
周芸放慢了脚步，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开口道。
司左北看了她一眼，这个比她大上一些的女孩眼眸晶亮，楚楚动人，此刻正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女子虽比不上他见过的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千金那么美艳，但却是眉目清秀，看着她，便让人生出一种很是干净明亮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司左北轻轻叹气，这女孩哪都好，就是太活泼开朗了，两人相识不过片刻，已是弟弟长弟弟短的叫开了，这让见惯了诸多性格矜持的千金大小姐的司左北一时间有些疲于应付。
“不说算了。”
周芸撇了撇嘴，大不了自己悄悄去问陆叔叔。
“时间还早呢，你这就要回去吗。”
前方的营区已经快要位于大罗镇的边境，守卫逐渐森严起来，远远的看着走过去的一行巡视小队，周芸看向司左北，她长年生活在营区里，很少碰到与她同龄的孩子，难得碰上一个同龄人，倒是舍不得就这么结束对话。
“你还想做什么？”
听出了周芸的弦外之音，司左北也停下脚步，迎向了周芸的目光，在薄薄的夜幕下，周芸的双眸似一潭幽静的湖水，晶莹透彻，倒映着远处的火光，像是闪着光。
“我带你去大罗镇的镜水湖去玩一玩。”
周芸脸上顿时露出笑意，眼眸明亮，凑近了司左北。
“在什么地方？”
司左北的脑袋往后一侧，嗅着从周芸身上传来淡淡清香，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这是一种不同于胭脂俗粉的香味。
“找死啊你！”
见到司左北的行为，周芸俏脸微微一红，随即伸手掐了一把前者的胳膊：“小屁孩你别想着占姐姐的便宜。”
司左北翻了翻白眼，才十三四的小女孩，也就比他大上一两岁，要什么没什么，哪有便宜可占。
周芸双手抱胸，若有所思道：“不过，我可是听说过，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婢女服侍，她们可不会拒绝，不仅仅是暖房丫头，还是启蒙……”
“打住打住，不是要去镜水湖吗？镜水湖在什么地方？”
司左北头都大了，急忙开口，怎么讨论到这方面去了。
“这么着急，一看你就没放过那些可怜的女孩。”
周芸轻哼一声，嘴巴撅了撅，自顾自道。
“我从六岁开始就常年不回家，什么暖房丫头，什么婢女，见都没见过……”
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