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面阁下应该都可以看出，茉茜娅的性格和呈现在阁下面前的性格，是差距非常大的。”
厉宫城没有翻开来看。
他知道，何少涵既然拿了这份资料给他看，那么一定就是如同何少涵所说。
他不需要看。
也没有必要看。
看了，只会刺痛他的双眼。
厉宫城忽然伸出了手，捂住了双眼。
何少涵将这份厚厚的资料给放到一旁，他明白厉宫城不会看了。
但不会看，不代表厉宫城就不相信他说的了。
相反，厉宫城应该是相信的。
而正因为相信，所以厉宫城才没有看。
“阁下，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我能够了解，你此时心情有多么的悲痛，多么震惊，多么不能够接受。”何少涵说道：“但事实已经如此了，阁下，你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这些年来，阁下你经历过枪林弹雨，面对过最强大的敌人，更经历过政治上的算计和凶险，这些阁下都能够坦然面对，并且一一化解，那么此刻面对一个作为间谍的女人，我想阁下也应该能够面对。”
“茉茜娅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那么阁下可以爱她宠她，和她相守到老一辈子，
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茉茜娅的身份只是一个间谍而已，那么阁下也应该将对茉茜娅的感情放下，将茉茜娅当做一个间谍对待，而不再当茉茜娅是阁下的妻子，阁下的伴侣。”
说到这里，何少涵停了一下。
他看着厉宫城：“阁下，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更是令我从心底敬佩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何少涵愿意跟随你这么多年的原因。”
“而令我如此敬佩的阁下，相信这次的事情，也能够面对也能够化解。”
“总统府事务繁忙，我虽然提前做好了安排，但也只有今天这么一天，等到明天，阁下还是要重新回到总统府，重新面对公务，承担起阁下作为总统的责任。”
最后一段话，是何少涵特地用来提醒厉宫城。
厉宫城是总统，不是普通人。
所以他不能够沉浸在悲伤中太久，他要尽快走出来。
这么提醒厉宫城，是因为何少涵也深知厉宫城是个对国家对民众负责的人，说这样的话，也能够促使厉宫城尽快走悲伤，走出震惊。
果然在何少涵说完这句话后，厉宫城捂住脸的手松开了。
他的目光和何少涵对视上了
。
在接触到厉宫城的黑眸时，何少涵的心中一怔。
他从来没有看过厉宫城这样的眼神。
充满了无尽的苦，无尽的涩。
“阁下……”何少涵的呼吸微顿。
“少涵，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厉宫城开了口，声音很哑：“你有经历过深爱一个人，却发现被她背叛的滋味吗？”
这个问题，让何少涵不由苦笑一声。
他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何少涵的脑中冒出了一个人影。
苏童雪。
何少涵也不知道，他现在对苏童雪是不是爱。
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好感。
“没有。”何少涵说道：“阁下，我没有。”
厉宫城眼底的苦，眼底的涩更深。
他说道：“你没有，所以少涵，你不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阁下，我能够懂。”何少涵接口说道：“我能够懂你现在有多么苦多么痛，但我更知道，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作为总统，不能够沉浸在悲伤痛苦中太久。”
“因为北国需要你，北国的民众更需要你。”
厉宫城涩然。
他定定看着何少涵，一字一顿：“少涵，我当然知道，否则我现在根本不能够和你继续对话下去，而是早已经崩溃。
”
“阁下，你一向都是坚强的。”何少涵说道：“我一直相信这点。”
厉宫城喃喃说道：“其实少涵，你昨天和我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说得都是真的，我其实已经知道结果了，只是我心底无法接受而已，所以我反驳了你，但其实我很清楚，茉茜娅有问题。”
何少涵沉默。
他知道这点。
在昨天最开始，厉宫城反驳他的话时，他还以为厉宫城是色令智昏，即使证据都那么明显了，还无条件完全信任茉茜娅。
直到他找到了当年的医生和护士，打电话给厉宫城，厉宫城却提出今天再见面，何少涵就心里清楚了。
厉宫城已经相信了。
他只是无法面对而已。
而这边何少涵没有接口，厉宫城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又是沉默了很久，直到厉宫城再次开口，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