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芷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林漾心头浮起一丝疑惑。
“不打扰你了。”白芷的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扬了扬胸口的门禁卡“林总监，好好工作哦。”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可空气中还残存着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息。
林漾用力地闭了闭眼，胸口泛起阵阵反胃。
她上前将窗子打开通风，直到空气里没有那味道才觉得好受些。
对于白芷，傅闻霁的态度总是模糊又纵容，即便是一直严谨看待的工作，也能任由她胡闹。
那么自己在坚持的是什么呢？林漾找不到答案。
“谢谢王总监。”
白芷弯着眸，笑意盈盈地把门禁卡双手递给王总监。
大家都知道她跟傅闻霁的关系暧昧，所以都愿意给个笑脸。
她说要去看看仓库，王总监也就痛快地把门禁卡给她了。
“嗯。”
最近又到了一批单子，王总监忙得晕头转向，他接过卡又跟旁边的组员余朵对合同。
“…这个确认没问题了吧？这是个大项目，下周去a市开会的人员你提前通知下。”
余朵的脸上流露出一点尴尬：“林总监要通知到吗？”
本来白芷都离开了，但听到林漾的名字她
又起了心思，停在转角偷听。
a市？那不就是闻霁跟秦昭被困山上的那座城市吗？
“通知下吧，来不来随她。”王总监叹了口气。
林漾对a市比较熟悉，之前的单子都是她在跟，她去能够保证通过率。
王总监知道她最近一直在交接手上的项目，心里没抱太大希望。
余朵立刻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林漾同意了。
听完他们的对话，白芷又重新推门进去，对着王总监温柔一笑。
“总监，这次去a市可以带我去吗？我想去学习经验。”
…
被白芷这样一打扰，林漾干脆丢开了工作，她不喜欢拖延，离职前的工作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在接到余朵电话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a市…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那里是她的老家。
林漾垂下眼眸，心里千头万绪。
同意去跟这个项目有她的私心，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林漾忽然想回去看看。
顶层办公室。
桌面上放着一份关于a市项目的计划书，整齐地垒在一起。
傅闻霁随手翻了几页，在看到后面的策划人员“林漾”时，他的眉宇舒展开来，身上阴霾尽
散。
“王宇，这次的a市计划我也去。”
傅闻霁给王总监打了电话，言语简练。
十七楼的王总监一脸汗颜，不明白怎么都要去了。
他简直不敢想三人同框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一个是现任妻子，一个是暧昧对象，想想头就大。
他小心谨慎地提醒：“总裁，林总监跟白小姐都去。”
傅闻霁眼眸微挑，声音淡下来：“她去做什么？”
王宇一时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只能盲猜。
“林总监之前一直在跟…”
“我说白芷。”傅闻霁打断他的话，语调没变，可听在王宇耳里就是多了股萧瑟。
“白小姐说想涨涨见识，积累点经验，我就同意了。”
王宇越说到后面越没底，他听出来傅总好像不愿意让白芷去。
“行，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滴”的声音，王总监放下手机，擦了擦额头的汗。
a市也是个大项目，随便带新人是要跟上面请示的。
半小时前白芷来的时候保证傅闻霁那边会同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办公室里没有秘密，风头一变人心就会跟着变，眼看着傅总的态度，大家心里都有些捉摸不透，
只好尽量两边都不得罪。
林漾早就习惯了他们忽冷忽热的态度，这更让她坚定了回去一趟的想法。
她把工作处理完之后就把自己草稿里的图纸拿出来润色了一番，但是难过的是，连她本人都看得出没有大一那会儿有灵气。
上网找出了雷兰设计师的作品图集，林漾多了些灵感，重新涂涂改改。
“你上哪儿去？”
傅闻霁站在十七楼的电梯口，他双手插兜，看着林漾小跑过来的步伐，面色微微变冷。
“你怎么在这里？”林漾有些惊讶，印象里傅闻霁很少来到十七楼。
傅闻霁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你卡着点下班？”
此刻正是准五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林漾是第一个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