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初静施展转移注意力大法。
“嗯。”埃尔赫特觉得一切的风风雨雨都阻止不了他争取小女神的爱,“我想起了一些事,然后等会带您去我的私人图书馆,看看有什么书可以帮助您想起一些事。和城堡里的图书馆只是放些无关紧要的书不同,我真正重要的书都放在私人图书馆里面。对了,要给您的通讯装置我也做完了~还好我在这里存了很多材料,正好趁着您睡着的时候顺便完成了。”
他停顿了一会,还是将黑暗女神可能已经成为邪神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提到奥迪西德鲁国皇室的阴谋,很有可能有黑暗女神的介入,甚至是针对她的一场阴谋。
少年分外诚实,居然还顺势将精灵男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毫无保留,听得初静一愣一愣的。
只不过,他仍是下意识地隐瞒了那段完整的祈祷词内容。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初静无奈地叹息道:“埃尔,这种事能对我说吗?你之前不是才没有要讲的意思不是吗?”
“……?”埃尔赫特反而一脸困惑,“我当时不是告诉过您,因为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与其说出来让您跟我一起困惑,不如等我搞清楚大致的情况在告诉您的吗?您是我最敬爱的女神大人啊,而且这也是与您有关的事,告知您才是正常流程不是吗?”
“所以你对精灵艾勒米特姆说的话有什么看法?”尽管觉得狂信徒大概还是狂信徒思维,可初静这样一听,难免觉得不安了起来。“我……真得什么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是不是真得给自己安排了复活的手段,但是埃尔,我没有把你当成棋子的。”
“不要紧,我说过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但如果现在的我并不是你信仰的提灯女神呢?”初静只觉得不久前心里才暖起的温度又慢慢冷了下去,从骨头深处透着一股凉意。“到时候,究竟是我回归神位,还是你们信仰的那位提灯女神重归神位?你就没有想过,我也许只是占据你们女神身体的异界灵魂,等真正的女神甦醒,我将会不复存在?”
女孩柔粉蓝色的眼眸染上茫然与困惑,在这一刻,初静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迷惘过。就连自己忽然在冥河上醒来,又或者是眨眼便转生成了刚出生的小婴儿,她都没有像此刻一样惶惶不安。
她不知道,埃尔赫特信仰的究竟是她,还是至今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那位“提灯女神”?
按照精灵男子艾勒米特姆的描述,代表那怕他那一世还没有结束,就知道冥河上有一位提灯女神,那么,这段记忆究竟是谁赋予他的?
初静仔细回想自己真正意义上在冥河初次遇见的灵魂,却发现怎样也回想不起第一个遇见的究竟是谁。
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个容貌不清的人对她流泪,张开的嘴似乎在呐喊着什么,却听不见声音,但这画面很模糊也很短暂,根本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大人……女神大人!”埃尔赫特的喊声唤醒了初静飘远的思绪。
少年用力地攥紧了女孩的手,制止她无意识地啃咬拇指的指头,那本来白皙柔软的指腹已经给她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子,指甲边缘还渗着血迹。
“不要伤害自己。”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心疼地找出帕巾按在她只是有点小伤的指头上。翡翠色的眼眸诚恳又担忧地望着她:“女神大人,我不会认错的……艾勒米特姆也是。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我知道这就是您,在这里和我说话的,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提灯女神……尽管我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向您证明您就是您,可我的灵魂就是知道,那一直被我牵挂在心里头的,是您没错。”
他将初静紧握的手一根一根温柔又强硬的拨开,将手按在自己脸上。
“我猜想,也许是您进入冥河初期,可能被冥河洗去了一切记忆,导致您遗忘了神祉时期的所有事情,但也因为那艘不知何故得以在冥河上飘荡的船只,留住了即将进入轮回的您;至于您的地球记忆,我想也许冥河上可能存在着从异界进入的物品,您的神性借着异界的物品去了异界地球,重新有了一段新生命,但您的神性最后还是被身躯唤回,使您只记得您地球的生活,却遗忘了曾经身为神祉的一切,茫然地飘荡在冥河上。”
初静呵呵冷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这一刻,她又恢复了身处地球时,属于一位三十几岁上班族“初静”的冷硬顽固。她冷漠地说:“猜测的很有道理,但如果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呢?如果我只是一个入侵女神身体的异界灵魂……”
埃尔赫特无奈地叹息:“女神大人,我认得从来都是您的灵魂啊。就如同您在冥河上遇见那么多灵魂,但总是能辨别不同的灵魂一样,艾勒米特姆认得出是您,席娜菲也是,索罗斯也是,我也是。我们的信念使我们绝对不可能错认我们信仰的神祉……女神大人,我爱您啊,我不可能连我灵魂的信仰都会认错。”
“抱歉。我就是有点心烦意乱……”初静深吸口气,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